周稔黛微笑点头。
白翛然欢呼一声,立刻说“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好想立刻就”他兀自高兴,突然看出了娘亲笑容里的勉强,马上话锋一转,问“阿娘可有看我给您的信”
提到这个周稔黛又笑了,且笑容里满满都是宠溺,他摸了摸白翛然的头,欣慰道“难得你都会分析朝局了,我们然儿长大了。”
“阿娘,”白翛然看出母亲并不想多聊此事,但他心中压了太多疑问,不吐不快,就又道“是不是北疆要出大事,您才想方设法让皇上把父兄调回来了”
周稔黛摇了摇头“别瞎猜。”
“那就是跟咱们白家的阴阳人有关”白翛然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才说完就被周稔黛一把握住了肩膀。
周稔黛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盯着白翛然,追问“你从哪儿知道的阴阳人”
白翛然
他继续若无其事地道“大皇子还有国学院里的一个同窗,还有戚无尘,都是阴阳人”
“胡说”
周稔黛似乎是动了怒,抓住白翛然肩膀的手指逐渐收紧,叮嘱他“阴阳人的事不要再提,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知道吗”
“阿娘,就算我不提,现在也有很多人知道了。我那个国学院的同窗,他就说,现在有很多人在传要想解除阴阳水的功效,只要和真正的白家人结合就可以了所”
“一派胡言”
周稔黛气得眉头深锁,他拉着白翛然,安抚道“今日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等你得空出宫,娘再细细讲给你听。还有,儿啊,最近朝局动荡,你不要掺和,知道吗”
白翛然道“我现在东宫做太子客卿。”
周稔黛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似乎白翛然做什么对白家的影响并没有如白翛然想象中那般大。
周稔黛道“你在宫中一切小心,勿要轻信他人。若是有什么事情是你拿不定主意或者需要帮忙的,你就拿着这只镯子去太医所找廖太医,他会帮你的。”
周稔黛说着,就从手臂上褪下一只帝王绿飘紫的手镯,戴在了白翛然的手腕上,还拉着白翛然的手,看了看“虽说是男孩子,但是既然在宫中就戴着它,多少能安全些。”
白翛然乖巧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但他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忍住了没再追问。而这时,那个请平安符的车夫也已经回来白翛然依依不舍,周稔黛也不舍的又摸了摸他的脸,终究还是狠狠心道“下车吧,阿娘要去找你姨母了,她还在山下等着我。”
白翛然下车前,忽然想起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忙又反身回来对周稔黛道“阿娘,我,我好像真的喜欢上戚无尘了,不是如信上写的那般想了”
周稔黛直接笑了出了声,哪怕他站在父辈的角度,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实在是可爱得过分了,没忍住又揉了把白翛然的脸“这些事娘早就知道了你不是一直就最喜欢他的吗你以前给娘写信,不是一直都在说他吗”
白翛然的脸有些烫,嗯了一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周稔黛慈爱地看着他下车,再看着他翻身上马,再望着他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他才收回目光。这时那车夫模样的男子探进半个头,边将一只绣着平安符字样的荷包递进来,边恭敬地问“司主可是现在就启程”
周稔黛边从那荷包中取出一张小纸条,边问他“阴司令可有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