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您的吩咐已传递。司主请放心,断不会令小公子身处险境。京城所有阴人将全力护佑小公子安危。”
“好。”
周稔黛将小纸条看完,用火信子点着,扔到了随车带着的小铜钵里。又说“再去派人查一下,是谁向然儿提起的阴司之事。”
“是。”车夫又问“还是就地处决吗”
周稔黛略思考,道“不要让然儿发现,做得隐蔽些。”
“好。”
片刻后,这辆马车缓缓起动,而白翛然已经打马狂奔,追上了前面有意放慢速度的皇家车队了。
然而,走到半山腰时,就有侍卫来通知他们,让他们自行离开。白翛然和戚无涯不明所以,追问之下,那侍卫竟然直接拔刀,两人便知不妙,先行离开,却没走远,藏在了一处密林中。他们俩暗中观察皇帝车队的动向,发现这队人马很不对劲儿,竟然不走大路,而是往山中去了。
两人也算担心皇帝安危吧,悄悄跟了上去,结果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皇帝竟然带着这队人直接走进了山中的一个山洞,而且这山洞竟然没有看守
两人到底正是好奇心强的年纪,立刻紧跟进洞,却发现这洞口不知布置了什么迷魂阵,他们俩竟然在洞口转了半天寸步难移。
不得已两人只好原路返回,最终等他们快马加鞭回到宫里时,皇帝早就回宫了。太子也不在东宫,听说和大皇子一同被叫去了御书房问话。
御书房内,皇帝坐在御书案后,高台下左边跪着镇国公花十梓和户部刘尚书,右边跪着太子和大皇子,此时大皇子声泪俱下正在哭诉
“父皇明鉴,儿臣主持天丝节多年,自然知晓天丝节事关财税,兹事体大,从未敢行差踏错,又怎会做出单独赠送商户入场券这等糊涂事来况且事发当日,儿臣身患重病,此事有太医院的医官和青云道长都可以为儿臣作证啊儿臣是冤枉的呀,求父皇相信儿臣”
大皇子边说眼泪边噼里啪啦往下掉,他这个模样,倒是看得弘泽帝心头发紧,到底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弘泽帝一抬手,立刻有御前内监官为大皇子送上了手帕,还轻声安慰他“殿下快擦擦眼泪,皇上心疼您啊”
大皇子接过手帕,边擦眼泪,一颗心也慢慢落回了原处没关系,父皇还是很宠他的,只要帝心还在他这边,局势就在他手里。
之后,大皇子一句话也不再言语,就静静地听其他人说。
皇帝问完大皇子话后,点了花十梓“玉河,楼。”
花十梓忙将他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他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是引起了可能会引申出两个皇子内斗的部分,也没有提柳玉皎和连华城转大牢的事。毕竟当着两位皇子的面,他还是会顾及他们的面子,而且这些事等一会儿皇子们离开,他再单独汇报给皇帝完全是可以的,自然没必要非得罪皇子不可嘛。
人老精。刘尚书这位最早提出问题的人,除了最开始把情况汇报给皇帝,说了几句话,等人都到齐后,他反而只跪不言了,整个御书房里,都好像没他这个人似得,这份降低存在感的本事也绝非常人能有也难怪这么些年他在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坐得这样稳,明明这事就是他挑起的,大皇子也好,太子也罢甚至皇帝,无论是谁生气或怨怼,那火都烧不到他的身上了
而镇国公也算是十分注意了,汇报完玉河楼事件的前因后果后,皇帝却明显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这也说明,真正的情况暗卫恐怕已经向他汇报过了。
不过,皇帝也没有为难镇国公,而是问太子“那晚,你去了”
“回父皇,”太子连忙上前,恭恭敬敬道“当时儿臣本是病体难安,但有国学院的学士回来请儿臣出面主持大局,说是大皇兄在玉河楼请学子们用膳遭遇意外。儿臣这才拖着病体赶过去,儿臣到时,花国公已到了。”
皇帝转头看向花十梓。
镇国公忙应了一声,算是证明太子所言不虚。
皇帝又问“你在国学,只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