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步青拧着睡衣思忖。
季婉搬进来的理由,她开头便说过。
因为孟勇欠她钱了,且在临终前拜托她照顾女儿。
那时候,自己季婉下意识的判断是带着有色眼镜的,以为她是时不清醒地跟孟勇有特殊关系。
这才拿出大笔钱投进大海里。
以为她住进来是为了守着房,为了挽回点损失的财产。至于后面那句,纯粹当做恶心她的耳旁风刮过去了。
在想想,达成故人临终前的拜托,才可是真正的目的。
季婉这人嘴硬心软得很,如果在初出茅庐或式微时曾经受到过孟勇的帮助,她是会记着还恩的。
哪怕恩人已经去世,根本没人在乎她还不还。
既然这,她该放她自由。
孟步青冷静地想,二十岁的人还需要什么照顾呢
季婉烟瘾又冒了出来,与她视着,语气愈加低沉“喝醉了就睡觉,说话了。”
孟步青扬唇,她甚至还笑出来,“你不喜欢听人酒后吐真言吗而且我很清晰,米酒的度数有多低,你是知道的。”
虽然笑得很难看。
“你真心想让我搬走”季婉眼神冷下来,缩在袖里的手攥了攥紧。
她几乎要妥协,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
其实二十岁的女,刚脱离艰苦封闭的高中涯不久,还没来得及好好探索自己的想法,有各种冲突的念头都正常。
刚才的刹那,望进她闪烁着盼望的眼眸里,季婉甚至想点头。
和她谈恋爱,只求今朝,不问明天,有什么不可以
哪怕只是小孩图新鲜。
季婉有瞬间,是怨她那么引诱自己的。到头来还是在恨自己那么禁不诱惑。
孟步青顶着她冰凉的视线,轻“嗯”了声说“你放心,等我毕业之后,找你算清楚房的事情。其他你想要的,可以直接都带走。”
“”
这个夜晚是怎么结束的,孟步青已经没有印象了。
她只记得,自己躲在厚厚的被窝里,手脚还是忍不住地颤着,仿佛很冷。闭着眼,砰砰的心跳声吵得她难以入眠。
直到耳旁有叽叽喳喳的雀鸟声,热热闹闹地迎接破晓。
孟步青疲倦极了,终于够阖眼入睡。
她做了很多梦。
梦见以前从私立贵族学校中途转入初中的重点,相当不同的学习内容,让她根本跟不上进度。
钱包是牌货,妈妈买的。同学看见后阴阳怪气地说你真有钱啊。
她看着用旧的钱包,想着自己是因为交不学费才择校的。
后来总算是慢慢融入了环境,点点追上了学习进度。虽然付出的时间够,回忆来够呛。
其实孟步青直很努力。
“”
睡,又梦到爸爸破产后的光景。
以前和蔼可亲的辈们纷纷撕破脸皮,吵吵嚷嚷。妈妈很快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家里只剩地鸡毛。
妈妈走的那天,孟步青不敢留她。
她只敢装着自己没有任何需求。等人离开后,独坐很久很久,甚至不敢哭家里已经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