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和刚回国的唐家大公子唐思洲交个朋友。
不想正主到现在还未露面。
倒是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晃得人头晕眼花。
陆时轻轻捏着眉心,还未有动作,鼻尖已然有香水味飘了过来。
女人穿着吊带短裙,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陆时背靠着沙发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住酒杯一侧。
都还没来得及斟酒,已经有人抢先了去。
“陆总,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我陪你。”
呛人的香水味几乎要将陆时笼罩,女人娇笑着,“他们刚在打赌呢,陆总不玩一局吗”
说着,女人上半身已经往陆时身上倒去。
只可惜都未碰着陆时一个手指头,男人冷冽的视线已然朝她瞥了过来。
只是轻轻一眼,女人却不敢再动作,勾着的唇角也僵在半空。
好在身边有人及时将她揽了过去。
“你理他干什么,他就是个不解风情的。”
祁煜对陆时这个从小就穿一个裤衩的发小可算是了如指掌。
“我可不跟他打赌,十赌九输。”
女人好奇,顺势倒在祁煜怀里。
在他颈间留下自己唇印,她轻笑“陆总这么厉害啊”
祁煜耸肩。
“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了,也就赢过他一回,当时陆时好像是在海城吧。你不知道,当时还和我们信誓旦旦说,一个月之内肯定将人”
“你话那么多”
冷不丁的,陆时突然出声。
男人淡淡挑起眼皮,一双深黑眸子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祁煜识趣收了声,朝陆时扯了下嘴角,转头又继续和女人鬼混去了。
耳边终于恢复清静。
陆时垂首,男人低垂的眼眸望不见任何情绪。
海城。
喉结微滚,陆时仰头,直接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酸涩的红酒顺着喉咙往下。
回忆膨胀,似是要将陆时拖回那一年的盛夏。
烈日焦灼,蝉鸣一如既往的聒噪。
那天祁煜看错时间,陆时回家时,已经是17号下午了。
沈星禾的生日早就错过了。
“急什么,人肯定还在的,又不会跑了。”
一路上,祁煜还在嘻嘻哈哈,幸灾乐祸。
陆时却笑不出。
手机没有任何的新消息,沈星禾的电话一直都是忙音的状态。
陆时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从未想过,祁煜一语成谶。
沈星禾真的不见了。
还是那个三层高的小洋楼,屋檐上叠着层层日光。
强烈的光线刺痛了陆时的双眸。
沈家的院子上挂着一把厚重的铁锁。
完全将陆时拦截在外。
不安的预感得到验证,陆时愕然睁大眼。
他颤抖着双手,视线在沈家院子乱窜。
他和沈星禾一起种的月季花还在,旁边还有沈星禾给肉包买的狗窝。
风声穿过院子。
攀着铁门,陆时一遍又一遍、高声喊着沈星禾的名字。
他很少这么失态。
少年所有的自尊和体面在此时完全碾碎。
只余声音在院子久久回响。
可惜回应他的,却始终只有一地安静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