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誉为“朱衣耀世,剑惊红尘”,让一代剑修感叹自己生错时代的薛北陆。
谁能杀他谁敢杀他
杏芳谷,三月,素华如烟。
身着青绿长裙的小医女捧着锦盒,脚步轻快地穿过阡陌,发带尾的银铃叮当作响。相熟的雇农从药田里抬起身招呼“阿菁笑嘻嘻的,去哪呢”
小医女抬起手中的盒子“给师父送回春根去。”
“前天才看你送,怎用得这么快”
“师父的事,哪是我管得着的”
“那快去吧,别让方先生等着。回来再找你说话。”
小医女甜甜笑了“好的”
谷主人方青壶住在山谷东南的杏蹊小院。敲门不久后,木门从里打开一条缝,一个身着广袖青衣的年轻男子探出身来。他生得清隽文弱,墨发高挽,缚以青绦,周身打扮说是修士,更像文人。
小医女将木盒双手递到他面前“师父,你要的回春根。”
男子接过盒子“嗯,回去吧。别忘了温习药典。”
见他就要进门,小医女忙扯住他的袖角“师父”
留住人后她又似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片刻,挤出一句“先生他还好吗”
男人表情倏然绷紧,严厉告诫“那人的事你别问,更不准向外人提起。”
小医女知问错了话,悻悻松开手“弟子知道了。”
被训了一顿的小医女落寞地往回走,银铃静静地躺在及腰的乌发中。自三月前师父将“先生”带回来后,就再没让她进过杏蹊小院。
师父救治过许多人,但从未有病人如这般特殊,不能见,也不能问,看诊与熬药都由他亲自经手,绝不假手他人。其间关心与重视不难看出。
然而就算半吊子如她,也能从日复一日加重的回春根用量看出那位的伤并不乐观,只怕被誉为杏林仙的师父也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
若是救不了先生,师父一定会很伤心吧。
如此想着,小医女揪紧衣襟,神情更难过了。
方才柴门外的动静被躺椅中晒太阳的男人尽收耳中,他恹恹对医者道“你训人小姑娘作甚她看着问我,实际还不是想和你这个师父多说两句话。如此不知体贴,跟你真是委屈了小姑娘。”
男人颇为年轻,生得也好看,目朗眉沉,鼻挺唇淡;温而不柔,俏而不妖,将“俊朗”一词长得不偏不倚。只是病容让他显得憔悴,像树上将落未落的白梅。
原是一句随口的调侃,不料方青壶听了,面露警惕,警告“你可莫要招惹她。”
这家伙臭名昭著,谁沾上都讨不得好。自己已经脱不了手就不说了,他可不希望弟子沾惹上麻烦。
男人误会了方青壶的意思,一愣,闷闷道“她才多大你把我当什么禽兽么”他只知自己凶名远扬,却不知何时有了拈花惹草的风流名声。
方青壶没有听见他的嘟哝,专注盯着炉火上的药罐子。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乌黑药汤递到了男人面前。
“嘶”
方喝了一口,男人的眉头便皱成一团“好苦你是不是又加料了”
面对病人的抱怨,青衣医者毫无怜爱之心“堂堂灵均剑主也怕苦我不信你没吃过更苦的。在这儿娇气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