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像是挤在一个画盘中的水彩,晃了晃,混杂成一团。色彩斑驳,脏脏的,也不再拿去作画,于是丢在了垃圾桶里。
她将子拉过头顶,脸埋在里头,新换的四件套有股清淡的香。这香横竖跟裴思渡系了,却能止住裴思渡在她脑海里的重现。
她想起昨晚探进去后,裴思渡的手跟着搭在她的手腕上,使不上力气,却像随时要喊停。她确喊了几次停下,每回听声,桑絮都以为她弄哭了。
紧张地去看她脸,发现不是。
她的表情时而不大愉悦,时而像爽到了极致。
她放弃了表情管理,真迷。
到后来桑絮愈发得了章,她受了一回,后来才说不想要了,桑絮就再继续。
桑絮来有强迫她,开始和结束,都是她主导。
她难道能不承认吗
她为什么把局面摊开,跑掉呢。
今天七号。
如果不是签协议时,桑絮有意拖延,今天就到期了。
她随便套了件打底,穿一件宽松的短款外套,洗漱完就跑出去。门时想到裴思渡让她换锁,她想,她会换的,裴思渡的话她愿意听。
她打的过去,花了点时间解释和登记,输入单元密码,按响裴思渡家的门铃。
如果她想,她以直接按密码进去。
但她不愿意那样,甚至开始后悔,她不应该咄咄逼追过来。
纵然她想问个明白,也要等想讲的时候才能问,这时候追来会白费力气。
她坐在门口,继续给裴思渡打电话,裴思渡一个也接。
头到尾有来开门。
桑絮在输入栏里打下“我在你家门口,想跟你说几句话,以吗”,打完却删了,这也是句废话。
裴思渡照样以当作看。
她等到中午十二点,等到胃饿得开始疼了,终于起身。停了会,直到腿不疼不麻了,才坐电梯下去。
外面下起小雨,滴落在头皮上,激得浑身冷。
桑絮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店果腹,再出门时,雨不仅小,反而将衣服都淋湿了。
回到家里,冲了澡换过衣服,昨夜睡的瞌睡全部涌上来,桑絮趴在床上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经完全黑透了。
她提不起任何精神,抱怨或伤心,她都力气,也立场。
那是协约期恋以做的一步,裴思渡也许想得个圆满,她自己也乐在其中,这本来就什么。
吃亏,除了累一点,她难道不痛快吗
等十二点一到,协约解除,她们就什么系也有了。
桑絮无力恍惚地接受事,云端狠狠地抛下,摔得尘土满面,但连委屈都有。这似乎在她意料中,她习惯了这种心境,尽管事情是一次遇。
她静静地躺着,十点时终于觉得饿,点了份外卖,吃完得了力气,继续创作她的剧本。
七本,阵营,推理,机制,变格。
加了点不同时空的元素,会让推理难度高些,趣味性也更强一点。
她写到很晚,还打了个喷嚏,想到今天淋了雨。不知怎地,有些期待感冒。
等消化得差不多,精神耗完,经八号了。
早晨有乘坐地铁,桑絮打的到公司。路上遗憾地想,她身体素质真,感冒得快,不常感冒。
她冲到公司时还早,几乎看不影,保洁阿姨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走到总监办公室,自嘲地想,裴思渡总不会为了躲她,今天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