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花的花瓣都皱缩起来,一瞬间痛到发抖。
女人惨叫一声,声音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更甚。
而她身上的这只肥软蛞蝓甚至还在沿着叶片向上行走眼见距离她那艳丽娇美的花瓣只有几步之遥。
它柔软的体表黏湿极了,无时不刻地分泌出一种黏腻的清液,让它即使是在叶片背面驰行,也依旧可以将自己吸盘似的腹足紧紧贴附在物体上方,不会掉落下去。
但凡是它行经过的“地面”,都会因此留下一行淫亮的水痕。
“啊”姜雅短促地惊叫起来,接近癫狂地甩晃并抖颤着自己的一对宽阔叶片和花朵。
她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正被一阵莫名的“狂风”吹袭卷拂得瑟瑟发抖,看得连远处的谢松原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女人不停大喊着“滚开”,想将那该死的蛞蝓从身体上甩下去。
被啃掉手臂已经够可怕的了,最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这恶心的家伙居然还想来吃她的花瓣
姜雅受不了了,摇身一变,又换回她的人形。
只不过这会的她明显看着要比刚才更加惨烈,树叶上的大洞一旦转换到人体表面,就是几个血淋淋的、直能露出底下白骨的狰狞血洞。
这只比她的手臂还粗、还长的蛞蝓依旧牢牢地趴在姜雅正淌着紫红血浆的身体上端,恶心而又冰凉的蠕动触感让姜雅的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终于承受不住地大叫起来“废物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我”
两三米远外,跌坐在地上的徐峰一愣,这才笨拙又精疲力竭地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冲上去,将吸附在姜雅手上的黏腻鼻涕虫费力地扒开。
蛞蝓肥厚的身体离开姜雅的体表时,它那只皱巴巴的嘴居然还紧贴在姜雅的一处伤口上,如痴如醉地吸吮并舔舐着对方身上甘甜的植物汁液。
“操,恶心死了”姜雅差点就要崩溃了。
好在这臭虫的体积还不算特别大,除了爱吃花草之外,对于人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攻击能力。
一旦逃脱了桎梏,得到解脱,姜雅便立刻在另一只手臂上变出满手的刺,凶狠地向蛞蝓重重扎去,泄愤似的,将它捅成一摊被搅烂的肉泥。
谢松原和白袖毕竟之前就见过姜雅直接从曼陀罗花态变成巨蚕蛾毛虫的过程,即使远远看见了这一幕,也没有多惊奇
又或者应该说,他们已经提前惊奇过了。
反倒是眼镜王蛇觉得非常新鲜,趴在那网状的树缝边上,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新鲜又惊讶道
“喔,这个女人居然居然又是虫子又是花。恶心的时候挺恶心,美的时候也是真的美。哎,那个男的怎么不变身啊他是没有另一个形态吗”
听他这么说,像是对那群专门杀人取心的变种人团伙有些了解,谢松原摸了摸猫猫那温暖手臂上的厚厚毛发,思索着问“你之前不是和那些人打过交道吗,没见过这两个人”
眼镜王蛇耸了耸肩“他们人还挺多的,可能有八、九个吧,不是总在一起出现的。这两个人我确实没见过,也不奇怪。”
谢松原心中有些恶趣味地暗想,眼镜王蛇现在认不出徐峰,是因为徐峰还正以甲蝇面目示人。说不定等下让徐峰变成人类模样,对方就认识他了。
不仅认识他,而且可能还要惊掉下巴。
“那你对这些人又知道多少”
白袖的爪子不知何时悄悄从自己的怀里抽了出来,轻轻按住谢松原那只在他毛茸茸的臂弯里乱捏的手,把人类青年干燥修长的手掌压在自己软乎乎的手掌肉垫下边
防止他继续不老实似的,将自己的另一只豹爪也搭上去,一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却并没有看向谢松原,只是冲着眼镜王蛇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