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虫化了。
后来守卫直接上去给了阿莫斯一针镇定剂后才看清床上的雄虫。
柔软的金发被汗水湿透凌乱的粘在苍白的脸颊上,脖颈到胸膛的位置尽是密密麻麻的咬痕,被咬破的嘴唇沾染着血迹,是全身上下唯一一点鲜红的颜色。
房间里有明显的进阶气息,而躺在这里的雄虫信息素却依然停留在b级,甚至有更弱于从前的趋势。
雌虫突如其来的发热期引发了雄虫的二次进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雄虫的二次进阶,失败了。
不仅失败,并且伴随着身体和等级恶化的可能。
秋日的阳光舒朗的照进来,带给所有虫的却只有令虫心寒的冷意,雄虫胸膛的起伏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在秋日的阳光下好似随时会停跳。
没有人知道那件事对于楚倦来说意味着什么,从那以后他更加深居简出,几乎不与任何雄虫有其他的社交接触。
他的雌父甚至违抗军部命令守在他的身边,军部的医生用了各种方法也只是延缓住他等级下降的趋势。
而阿莫斯,那个胆敢强行冒犯雄虫的罪虫被关押进帝国第一监狱。
因为雌雄差距过大,雌虫的战斗力也远高于雄虫,所以帝国对雄虫的保护一直都是重中之重,任何胆敢冒犯雄虫的雌虫都将受到严苛的惩罚,更何况是强暴雄虫这种重罪,等待阿莫斯的将是帝国最严酷的审判。
如果不出意料他将被送进惩戒室活生生剥去骨翅,再搅碎生殖腔,而后驱逐出宇宙荒漠,在最酷暑的星球服刑五十年而后被绞杀。
但最终他活了下来。
刀刃已经划开了他的骨翅,血液像水流一样流过雌虫紧绷流畅的肌肉,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哪怕最冷静的雌虫紧绷的心脏都在收紧的等待着刑罚降临的那一刻,冰冷的刑具却在临近心脏的下方发现了微弱的心跳。
他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虫蛋。
消息传到科赫家族时楚倦仍在接受治疗,萧瑟的秋日阳光从半开的窗口探了进来,落在雄虫没什么血色的手腕上,苍白的皮肤下是缓缓注入的针剂,流淌进雄虫虚弱苍青的血管里。
医生和管家都噤若寒蝉,帝国边境突发战事他的雌父被紧急调走。
“殿下,消息已经通知上将,殿下不用耗费心神,等上将来处理就好。”
里斯声音恭敬中又带着怜惜。
里斯从前是楚倦雌父阿麦德斯手下最优秀的军雌,后来因伤退役,自愿请求前来照顾楚倦以报答阿麦德斯战场上救命的恩情。
吊了一天的针剂终于到了尽头,家庭医生一只亚雌小心的为小雄虫拔掉针头,小雄虫的白皙削瘦的手腕上仍有青紫的痕迹未曾褪去。
来自那个蛮横军雌过于用力的牵掣。
金发雄虫微微垂下眼帘,阳光落在他长而密的眼睫上,犹带青紫痕迹的手腕收回柔软的被子里,而后轻声道“不必了。”
雌父在战场上凶险万分,且战场与帝都相隔无数光年,相隔实在太远。
“把他带来赫尔卡星吧,将他”少年雄虫的声音一瞬停顿,许久才接上,“收为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