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弗羽王隼这些计划之间,唯一的一个变数。
就是她墓幺幺。
这次所谓的招亲,其实说白了就是圣帝要安插一颗钉子在他弗羽家,在他弗羽王隼旁边。正是这颗钉子的出现,让弗羽王隼知道这便是圣帝开始要对他弗羽家下手的第一步。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圣帝得逞,也不可能正常的娶上红昭也好,蔺雀歌也好其中任何一人。
原本他弗羽王隼计划着,让红昭与蔺雀歌自相残杀,最好斗得死上一个贵子,本已有裂痕的临仙门与淳安府反目成仇。墓幺幺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有了第二种选择,那就是一方面与墓幺幺签上协议,一方面利用丰厚的利益与淳安府和临仙门达成协议,内定同时迎娶红昭与蔺雀歌。这样以来在他弗羽王隼算计来看,三位贵子一定会被他玩弄股掌,三个家族也会按他所愿,将这摊浑水彻底搅浑。与此同时,他那愚蠢的二叔与荒人勾结一事,也会在招亲的过程中趁机被他揭露于众,然后他借弗羽淳的手,把荒人引到御尺桥上
各种各样的备用计划,算准了每一个犄角旮旯。
可唯独没有算到。
他本该玩弄与股掌之上的女人,搅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不说,还成了他心尖尖上的肉。
“不过,我说过,我是一个绝不会做赔本生意的商人。到最后,一定会是我赚。你看,无论变数有多少,计划偏离了本愿多远,最终都回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之上荒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对御尺桥发动攻击,我成了御尺桥的主人。”
他轻笑,眉目光华无可抑泯,“御尺桥不但是我囊中之物,还会是插入月族心脏的一把利刃。”
一更。
本明知囚野夫说过此事的利害分明,理智里盘算的利弊千重万种,可让墓幺幺自己都意外的是她这几乎等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更让她意外的是弗羽王隼的反应。
他微微抿唇,目里看不出深浅,没有愕然,没有追问,简单四字,“原来如此。”
“你”她倒是忍不住引出了疑问。
“你别多想,我刚刚知道那个刺客是你。”他竟然像是在开玩笑那样勾起了笑意,“不过此时我便终于想通了,这样手段,倒是极符合你的作风了。”
“我什么作风”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没有接过话去,“虽说始终有人怀疑,刺杀管忠一事是垔杀苑所为,毕竟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加之翎珑姑娘又刚好在夜昙郡,这账算到他们头上,也不算太冤。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杀手,是垔杀苑对家岚家之人,这岚家可比垔杀苑干的活更脏更没有原则。可倒是没有一个人怀疑,是你们疏红苑。”
说到这里,弗羽王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伸手揉了揉墓幺幺的脑袋,“我媳妇果然厉害。”
“你不生我气”她的声音有些低,“我擅作主张做出这样事情,才害的圣帝此时逼你上桥。而且,你我都知道,管忠一死,对沣尺大陆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我做出此事,御尺桥大阵也不会出问题,荒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攻了过来。”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我是为了私心报仇,才故意引荒人来灭了大隆你就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从一开始的动机就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