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听一半,就知道风若在趁机宣泄他对韦浮的不满。可见风若对于能和晏倾齐名的人,心里不满了很久。
风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和郎君齐名郎君这般君子,我能见一个,就三生有幸。我绝不相信这世上,同一个长安,能冒出两个不分上下的来。郎君必然是真君子,那这个韦郎君一定是伪君子。”
晏倾摇头,淡声“以自身喜好评价他人,皆是大忌。修身养性,风若你是白学了。”
风若不服气,嘀咕“你就不担心的吗”
晏倾怔一下,目光不解地看侍卫。
风若见他全然一派无察,心里不由为郎君急死了“这个韦郎君自称是徐娘子的师兄,天天对徐娘子笑得莫名其妙。你就不担心他天天凑徐娘子身边,抢走了徐娘子”
他这话,说的晏倾更不明白了。
晏倾慢慢说“抢”
徐娘子何时是他们的了
风若再一指晏倾名单上的“林斯年”,更加恨道“这个人,因为徐娘子以前接济过他,对徐娘子态度也非常奇怪,格外关注徐娘子。那天徐娘子假扮叶诗的时候,我看到他盯着徐娘子,眼睛都亮得快烧起来了。
“郎君,你看,你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我不懂他们谁有问题,但是他们都对徐娘子的态度很亲近。你得有点行动啊。”
晏倾“”
他后知后觉,听了许久,迷茫了许久,才听明白风若的意思。
这个意思瞬间冲击而来,如同风啸般席卷扑而,让晏倾久久说不出话。
他维持着僵坐的姿势,而容苍白如雪。
他平静得不似寻常遇到这种事的男子“风若,你也许忘了,我害她差点代我而死。”
风若要开口。
晏倾又道“何况我早已决定此身长孤,不娶妻,不纳妾。此事休要再提,莫坏女郎名声。”
风若心中不服气,暗自嘀咕哪有郎君不娶妻的。
而晏倾掠过此事后,目光仍盯着名单。
他目光掠过“韦浮”,落在林斯年上。他想到林斯年桀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神情。
林宰相为人清正,是世间少有的以“圣人”自居的肱骨大臣。但他家中这位郎君,整日走鸡斗狗,流连花丛,似乎与宰相品性相差甚远。
晏倾想着这些,不去想徐清圆。但是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些往事
这一夜,徐清圆戴着风帽,跟随着韦浮,来到了关押西风将军宋明河的地方。
走到门前,韦浮回头,看到徐清圆仰起脸。
绯红风帽边缘的雪白绒毛,托着她的脸,夜火衬得她的眼睛更如清水般。本就漂亮的女郎,在此时此刻,显出些妩媚动人的少女风采。
韦浮向她说“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多的不能给了。而且你们说什么,都有人在外监听。西风将军实在关键,京兆府小心行事,不得不如此。”
徐清圆抿唇一笑,乖巧摇头“多谢师兄。”
她走过他身边,进入屋内,连脚步声都轻快很多。
韦浮回头看她掀开风帽,露出乌黑发髻。
他不禁莞尔这个小露珠儿之前还嘴硬,天天叫他“韦郎君”,只答应她见一下西风将军,她就肯改口“师兄”了。
正如他阿娘昔日说起徐家这个小露珠儿,“人前娴雅端正,人后却狡黠俏皮,最爱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