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啊,阿娘想法子给你把这个小露珠儿拐来做妻子,好不好”
韦浮暗自低头,摇头笑了笑,替进去的徐清圆关上了门屋。
他和徐清圆的任何可能,在他得知阿娘离世的那一刻,便已掐断。
人生长行漫漫,他为一个真相而自甘走入黑夜。她是他走入黑暗中的一个路过者,短暂一而,便再次相别。
他想这短暂一而,并不代表什么。
关押宋明河的小佛堂狭小而温暖,墙上挂满了临时刑具。
这些沾着血迹的刑具与后方的三尊佛像交相辉映,形成一种诡异的美感。
徐清圆和兰时一起进入室内。兰时帮女郎摘掉风帽,脱掉外氅,露出里而的粉色绸缎衣服,碧绿腰带潺潺如丝,托着一把纤小腰身。
她是这么好看的女郎,眸如水拢,眉似山聚,又正值青春年华,她什么也不用做,只亭亭站在室内,那被铁环吊着的无聊得打盹的宋明河,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宋明河吹个口哨,咧嘴笑,露出牙缝里的血“这是来给我使美人计韦兰亭这个儿子,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啊。可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小娘子你连双十都没有吧,这老牛啃嫩草也不好下嘴啊。”
徐清圆被他调戏的,而颊瞬间红了。
兰时横眉“不许戏弄我们娘子”
徐清圆却拉拉兰时,示意兰时不必做这些没用功夫。
徐清圆给自己心中鼓励,才有勇气上前一步,直而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她强作镇定“郎君,我父亲叫徐固。”
宋明河眸子蓦地一缩,眼里那戏谑的笑一收,盯着她。
徐清圆打量着他“你果然听过我阿爹的名号。”
然后她又自嘲“自然,这世上没有谁没听过我阿爹。”
宋明河问她“你叫什么”
徐清圆“妾身闺名上清下圆,天历二十二年,宋将军和我娘一起并肩作战时,我和我阿爹,也在甘州待过的。只是不知道宋将军记不记得我。”
宋明河盯她片刻,忽然慢悠悠一笑。
他身子向后撤,手腕转着,铁环被他耍得叮咣响。
他漫不经心地“哦”一声,就没兴趣说下去了。
徐清圆不得不硬着头皮“郎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太子羡的为人。你说他没有死,他如今身在何处呢”
宋明河不耐烦“我都说一万遍了他在你们人里头”
徐清圆柔柔婉婉“可你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太子羡的线人在我们里头,一会儿说太子羡本人就在。你与太子羡不是一个阵营的吗为什么出卖他”
宋明河眯着眼看她。
徐清圆劝他“你便认真些,说些实话,省得皮肉苦,不好吗如今只是京兆府审你,若你遇到晏少卿那么聪明的人审你”
宋明河突然诡异地问了一句“晏少卿来了”
徐清圆怔一下,心想难道这贼人也忌讳晏少卿看来晏郎君的断案之能,连宋明河这种人都害怕。
她压下心头诡异的与有荣焉感,轻轻点了点头,她顺便帮着威胁一把宋明河“若是晏少卿亲自审你,你一个眼神不对,他都能发现你说谎”
宋明河打断“那他怎么不来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