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谢陛下教导。”
景德帝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同他说了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
待到沈伯文都走了一半路时,身后追上来个小内侍,手上端着东西,喘着气同他道“沈编修,这是陛下念您养家不易,赏赐给您的银两。”
话音落下,沈伯文不由得怔住。
这倒是他并未预料到的。
陛下对自己的看重,他似有所感,却未曾想陛下竟体贴至此,还能想到这一层。
小内侍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沈伯文即刻回过神来,行礼领赏。
把赏赐送到了,小内侍也松了口气,羡慕地看了看沈伯文,心道陛下对这位沈编修可真是看重,也不知是因了什么。
二人道别之后,沈伯文才收起赏赐出了宫门。
正好也到了快下衙的时候,他心里头还存着方才的事儿,也专心不下来继续干活儿,干脆拿起本先前范学士给他的书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倒也渐渐看入神了。
要不是谢之缙下衙的时候过来叫了他一声,怕是就要忘了时间。
而当他刚回到家,就听周如玉将她们白天遇见渠婉之后的事说了。
沈伯文听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唐晴的声音“老爷,娘子,晚饭好了。”
话便拐了个弯儿,道“先去用饭吧,用完再说。”
周如玉点点头,夫妻二人便出门了。
用过晚饭,沈老爷子被老太太叫上出门溜达去了,珏哥儿在领着阿珠在房里认字,唐阔帮着唐晴在厨房干活儿,院子里就沈伯文与周如玉夫妻二人,便继续饭前的话题说了起来。
沈伯文宽她的心,道“这是天子脚下,就算她是公主,也须守王法。”
但他自己心里都不怎么信,若是福柔公主是个性子偏执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如玉也不信,叹了口气,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日久天长的,总会有松懈的时候,也不能让阿苏真的永远都不出门吧”
沈伯文深以为然,心中已经想好了,既然一切的源头在于韩嘉和,那只能自己去找他谈一谈,希望能让他出面解决福柔公主这件事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苏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沈伯文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瞧,见她正抱着一碗杏子,慢吞吞地从石榴树后面挪了出来。
夫妻俩
沈伯文无言,顿了会儿,才不抱希望地问道“什么办法”
只见沈苏抱着碗坐到了周如玉身边,百无聊赖地捏着一颗杏子,开口道“只要我跟除了那位韩公子以外的人定了亲,她不就放心了吗”
周如玉顿时变了脸色,“这是你自己的婚姻大事,怎么能说的如此随意”
沈伯文面上看不出生气不生气,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语气平静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