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深入交融,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然后是听觉。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生涩僵硬,像是口渴了很久的沙漠旅人,发问“你是怎么把我治好的”
郁清不知道怎么描述她和虫族精神力搏斗的过程,昨晚祁一也提醒过她不要乱说能抑制虫族精神力的事情,只能笼统地回复“一种特殊治疗方式。”
最后恢复的是智觉,逻辑推理情感想象无不与它相关。
一种特殊治疗方式。
陆臻挣扎着坐起,果不其然摸到了后颈腺体上红肿的一道。
还有睡衣破碎下的红痕,丝丝痛楚提醒着他最真实的情况。
五官敛在黑暗中,不需多说什么,莫名的压迫感淡淡,语义不明的话语自会让人方寸大乱。
这是陆臻的技巧。
如今他反过来承受,被人拿捏。
陆臻望着距离疏远、神色不辨的女aah,血液倒流浑身发冷,后槽牙咬紧。
他咬牙切齿“郁清,你真是好样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标记的准备。
但陆臻想象中的标记,仍是由他主导,控制着女aha,像坐在王座上的国王,高傲地垂头,接受眼前人的信息素注入。
时长浓度,快慢轻重,皆由他掌控。
他是ao之间的低下者,却仍是他和郁清之间的高位者。
但现实是,他失去意识躺在床上,郁清站在床边俯视着他。
身上的红痕和痛楚似乎在暗示着刚才受制于人的激烈场面,他的腺体肿出一道,令人浑身僵硬。
偏偏女aha造成了如今的场面,却离他三丈远,垂脸貌似无辜地审视着他,仿佛已经把他牢牢掌控。
依赖期的迷恋冒出灼热的气泡,时刻提醒他要主动贴上那个远离他的女aha,汲取花香,以获得暂时解脱。
她站在床头,远离他的地方,陆臻却忍不住想上前,抓住她的手,让她亲吻他的腺体。
欲望深重,知道标记关系后,没了刻意的压制,一齐释放。
陆臻眼眸沉沉,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渴望,拳头握紧。
郁清说过安抚后的依赖期和标记后的依赖期差不多。
他只经历过安抚后的依赖期,却第一次体验到传说中的标记后的依赖期。
仿若一瞬从王座跌落,变成了那个他最不屑的摇尾乞怜的人。
屈辱和不甘从未有如此强烈,但女aha是治疗他的人,所用的手段不过是治疗所需。
陆臻恼怒难当,却无法冷酷无情地评价任何因果。
只能狠狠地偏过头,喘息急促,身下的床单几乎要被他捏破。
他再低骂了一遍“郁清,你真是好样的。”
其实如果陆臻稍微有经验一些,或者过半天再去审视现在的场面,是不会有过分的误会的。
但可惜,陆臻从小被当做aha,分化后更是直接进了军校,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军人和军人预备役aha,没有人会告诉他oga被标记是什么样的。
现在他意识刚醒,依赖期深重,所思所想皆是郁清,无法分出多余的思考去仔细探究身上的红痕究竟从何而来。
而等他完全清醒之后,轻微的红痕早已愈合,只有第一印象深深地存在脑中。
依赖期的薰衣草香缭绕,郁清还在思考着陆臻和虫族的关系,猝不及防地听到两句“好样的”。
她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陆臻胸膛起伏,勉强压下怒火。
拿走了他的标记,掌控着他,对他如此不留情面,事后却无辜地问他“怎么了”。
难怪让她的“好弟弟”一边卑微,一边不给名分,痴痴做一个争风吃醋的无理oga。
陆臻的恼怒无处发泄,只能语气冲冲地压着声,刺她一句“没怎么,毕竟是特殊治疗方式。”
事已至此,他和郁清的标记关系已经确定,陆臻不愿再提起让他感到羞辱的旧事。
郁清挠了挠头,想不到眼前人异常的原因。
她有点想问陆臻和虫族的事情,但涉及到虫族的事一向重大,她不清楚这件事情是不是陆臻的秘密,有些犹豫着是否开口。
陆臻狠狠深呼吸了几口,作为第三军团长,到底自控力强,勉力沉下了翻滚的屈辱和怒火。
只是“标记后依赖期”的效果持续不断,像攥紧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