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子,他道“你觉得晋王如何”
荣侯爷思忖下,道“晋王资质聪颖,勤勉好学,为人谦恭,善于交际,总是和大臣在一起讨论政事,为圣上分忧。”
孝景帝停一停,脸上表情凝重了几分,“讨论政事也就你将结党营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欸倒不至于说是结党营私那么严重,只是喜欢礼贤下士。不过往日看晋王很是清雅高洁,近日倒有些反常,似乎激进了一点。”或许是楚王上位,在晋王心里鸣了钟,他甚至觉得萧珺玦比萧璟瑞难对付的多,所以趁着萧珺玦羽翼未丰时极力打压,让他永远上不来。
“他是急功近利了。”孝景帝如此评价。
沉默了一会,两人都专注在棋上,片刻,才道“那楚王哪”
荣侯爷撩开眼皮看了孝景帝一眼,道“他与晋王正好相反,不及晋王圆滑,为人太过冷淡,不善交际。晋王是谦逊有礼,他就给人一种为人桀骜之感。”一笑,他摇摇头,“还是个闷葫芦,和他在一起,只能用如坐针毡四个字来形容。也不知微臣那女儿怎么和他相处的”
很明显,荣侯爷在说晋王的时候用的是恭维的字眼,到了楚王这就如同说自己家孩子一般亲切。
不过在问立太子一事上,圣上提到楚王,那么也就是说圣上也有立楚王为太子的心意。
荣侯爷心下马上算了一下,与晋王相争,楚王的胜算并不大。
虽说名义上成了嫡子,但孝元皇后是追封,而且孝元皇后的出身一直为人所诟病,还是有很多人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另外,还是那句话,不善结交,与朝廷大臣很少来往,也就是说在朝廷上没有根基,一个没有朝臣拥戴的皇子,就像是生长在沙漠里的仙人掌,即便生命力再强,也孤立无援。
“你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温贵妃已经坐不住,几乎是从椅子上掉下来,她跪在地上,以额贴地,“圣上,您千万不要听信皇后之言。她是自知死罪,所以存心报复臣妾,欲借此打击瑾瑜,您圣明,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话。”
她锐利的眸子仿若两根利箭,齐齐向皇后射去,狠狠道“皇后,当年之事是圣上决断,婉妃与人苟且,是无需再辨的事实。你今日却歪曲事实,意图污蔑我,你难道还想替那个贱婢翻案不成”
皇后根本不看她一眼,只凝望着孝景帝,因为她太了解孝景帝了,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翻案那是他最想要的。他早就想为婉妃翻案了。
她并没有反驳温贵妃的话,只道“臣妾并没有说谎,若是圣上想要知道,大可以审问一下各位妃嫔,想必她们比臣妾更了解当时的事。”
温贵妃牙尖嘴利,“审问必然是要用刑,用刑必然招供。大刑之下,岂有真话,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供词就有什么样的供词。”
皇后一时语塞,还是荣昭嘴快,“主子不能用刑审问,做奴才的却可以。相信各位娘娘身边还留着当年伺侯的老人,主子做什么事,这些奴才最清楚。”
荣昭拉着还在魂游天外的萧珺玦走到大殿中央,展袖拜倒,伏首恳求,“请父皇重查当年之事,还母妃清白。”
她侧目看了眼萧珺玦,用力一掐他。萧珺玦回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叩首在地,道“请父皇重查当年之事,还母妃清白。”
他话音一落,萧玹琦也走到殿中央,当年的事惠妃也有参与,见他也出列,急忙喝了一句,“玹琦没你的事,你不许参与。”
萧玹琦只不过是名义上她的儿子,以他的性格,谁能管得了。他不顾惠妃难看的要死的脸,并未跪,俯身道“儿臣也请父皇重审当年一事,还婉妃娘娘清白。”
荣侯爷想了想,也站了出来,“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