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灵低声地说“姐姐,表姑姑父今天也要来,表哥们也要来我看表哥跟你正好年纪相当,难保表哥不相中你。”
元若枝还没说上话呢,元若灵又说了“不过我瞧着表哥是比不上穆国公世子了,要我说,世子已是顶好的人了,你真要嫁就嫁世子吧”
元若枝没理她的浑话。
而且这顶好的人,倒也未必是世子了。
既然提起姑家的表哥,等到姑表哥来的时候,元若灵难免不多给些眼神,拉着元若枝也细细端详了人家,年轻的表哥许久没见过舅舅家的表妹了,一下子倒害羞了起来。
远远看去,年轻的郎君跟小娘子脸上的笑容,就像树上刚结出来的果子,青涩却鲜嫩动人。
聂延璋在御书房里听说了元家宴客的事之后,脸色阴沉沉的,尤其是知道元若枝不知道从哪来蹦出来个适龄的表哥,脸色就更难看了。
陈福小心打量着,把内阁里的折子递了上来。
聂延璋翻开一看,越发恼火,抬手就挥走了手上的折子。
陈福连忙捡了折子还过去,劝着说“皇上,您别气坏了身子。”
聂延璋冷笑说“你自己看看折子上写的什么东西”
陈福扫了一眼,静悄悄合上,没说话。
不怪皇上生气,新帝这才刚坐上龙椅,朝中略平静了一些,城中百姓家的丧事都还没过完,从那场恪王之乱中平安活下来的官员已经开始内讧,趁着朝中缺人的时候,四处安插自己的人手,甚至想染指皇后之位。
聂延璋重新翻开折子,提了笔说“既然都眼馋杭州,就让枝枝的姑父去杭州。”
陈福心说,这下子好了,打发去杭州那么远,枝姑娘的表哥想再见枝姑娘,那可得是三年之后的事了。
聂延璋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听说兵部的人很不服王右渠”
陈福道“王郎中年纪轻轻,因战事才坐上郎中之位,大家都以为是暂时的,谁知道一直坐了数月,资历老的难免心中有想法。”
聂延璋“嗯”了一声,闭着眼想了想,说“他资历是太浅了,不过还让他留在兵部吧。朕记得王右渠与真州王家是连宗”
陈福想了想,答说“听王先生说过是连宗,王右渠还是王舜安关门弟子。”
聂延璋点了点,提笔写了一道旨,将王右渠老师王舜安从礼部调去了兵部,接任兵部郎中的位置。有他们师徒二人在,相比兵部里面也翻不出大浪来了。
紧接着,聂延璋又想起了承平侯府一家子,承平侯世子已然入狱,不过承平侯依旧守在大同。良将难寻,老将也难得,承平侯府再怎么样也是武将世家,在军中颇有威信,这次恪王作乱,他们家虽有从犯之意,到底没真的带兵支援过来。此前已然诛杀反贼无数,御史近来上的折子可谓是言辞尖刻,若这时候再灭承平侯府全族,朝野上下未免不会非议。
但承平侯府委屈元若枝的这口气,不得不出。
聂延璋淡淡地说“你亲自去一趟承平侯府,替朕探望探望承平侯府太夫人。”
陈福心领神会,立刻就去了。
说起来也巧,陈福这厢还没出宫门口,就碰到了月怡公主。
两辆马车撞见,月怡公主拦下陈福问“你这是去哪里”
陈福满脸堆笑道“公主这是去哪里”
月怡公主眉头一皱“本宫问你去哪里,你怎的反问上本宫了”但她也还是告诉陈福说“本宫在太后宫中坐了好几个时辰,腰酸背痛的,现在去平康姑姑家里散散心。”星怡性子静,陪着太后一坐就是大半天,每次轮到她出来,腰都直不起来了,这再不去出去逛逛,她可吃不消了。
陈福回话说“皇上有旨,奴婢去一趟承平侯府。”
至于具体做什么,他也没细说。
月怡公主可没忘记元若枝留着些从承平侯府出来那茬子事,想也知道皇兄要做什么。
她兴高采烈说“本宫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