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绍威的亲信杨立言,他已经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
他妻子看他在家闷闷不乐的独自饮酒,忍不住问道:“郎君,何故忧愁?”
杨立言叹了口气:“唉,夫人呐,不日你我恐大祸临头了。”
他妻子大吃一惊:“郎君此言何意?”
“我观那朱友文非池中之物,他表面对罗将军恭恭敬敬,暗地却结交牙兵。此贼似极他父亲朱全忠,恐不日有噬主之心,我乃罗将军亲信,到时候自然免不了受那池鱼之殃。”
身在局外,反而看得透彻。杨立言已经感觉出来隐隐的不安,罗绍威一倒,他肯定会跟着倒霉。
“郎君为何不去向将军分解清楚,好让将军看清朱友文之心?”妻子不解的问道。
杨立言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我数次面见罗将军,可将军根本不听我劝,昨日还大骂我挑拨离间。唉,眼下祸起萧墙,我杨家恐大难临头了。”
牙兵作乱,那是没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历任节度使都被其抄家灭族。牙兵嚣张,节度使废立不过是他们一念之间。
杨立言妻子倒是拿的起放的下:“既如此,郎君何不投靠朱友文,以保我家周全?”
“罗将军与我有知遇之恩,我怎可叛他?”杨立言端起酒杯,愁酒入口愁更愁。
他妻子上前宽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总不能跟着一起送死吧。郎君,听我一句劝,此时选好阵营还来得及。”
“我又何尝不知,可那朱友文与我势同水火,我此时若是去表明心迹,恐也难得其信任。”
杨立言妻子眼珠一转:“郎君糊涂,你何不去求牙将李公佺。我这还有些细软,你这便拿去李府,表示对李公佺效忠。这李公佺是个贪财之人,即便将来这朱友文反了,自有李公佺保你。”
杨立言一听大喜:“还是夫人高明,我怎没想过此节,事不宜迟,我这便去李府。”
牙将李公佺府,
“李将军,节度使门客杨立言求见。”侍卫来报。
李公佺也正在吃酒,他方向酒杯有些奇怪:“杨立言?这厮来找我作甚,不见!”
杨立言是罗绍威的狗腿子,李公佺大事在即,不想多生事端,与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他,他说是有要事禀告。”侍卫说道。
要事?难道是什么机密不成。想到这里,李公佺摆了摆手,语气绝算不上客气:“让他进来!”
侍卫拱手离去,不多时,杨立言一脸谄媚,手里抱着个木盒走了过来:“李将军好兴致,”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好酒,好酒!”
李公佺慌忙将酒壶拿到自己身边:“好酒也不是给你喝的,说罢,找本将军何事?”
这真不给面子,在李公佺眼里,杨立言不过是一条狗一般的存在。别说是他,就算是罗绍威也得看自己的脸色。
杨立言却恬不知耻:“如小人猜的不错,这是陈酿三年的博罗九酝。味道醇厚,若是用红炉小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