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佺一听,登时来了兴趣:“看不出你这条看家狗,还懂这个?”
为了保命,杨立言已经毫不知廉耻了。只见他趴在地上,抬起头伸着舌头:“汪汪汪……”
李公佺吓了一跳:“你,你这是作甚?”
“李将军说我是一条看门狗,那小人是李将军家里的一条狗喽,汪汪汪……”杨立言伸着舌头,摇着他并不存在尾巴。
李公佺哈哈大笑:“有意思,说罢,找本将军何事?”
对方装成一副小丑模样,很明显,心有所图。
谁知杨立言抱着木盒站了起来:“小人就是仰慕将军,怎敢有事劳烦。这是小人的一点点小意思,还望将军笑纳。”说着把木盒推到了李公佺跟前。
李公佺爱财如命,他只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然后盖上盒子:“这无功不受禄,本将军怎可收你的礼物。”
杨立言嘿嘿的笑着:“将军肯赏脸,那就是小人的福分了,何来功禄之说,小人是有一事要禀告将军。”
对方果然有所图,李公佺将盒子推回去:“说罢。”
杨立言左右一望,悄声说道:“将军需提防罗绍威。”
李公佺大吃一惊:“你,你什么意思?”
本来李公佺就要起事夺了罗绍威的兵权,这杨立言乃是罗绍威的人,他说这话怎能让李公佺不震惊。
杨立言接着又跪了下来,他伸指指天:“李将军,实不相瞒。这罗绍威任命朱友文为滑州驻守,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图对牙兵不利。罗绍威虽对小人有恩,可小人知道,这魏博军乃是牙将们的,不是他罗绍威的。罗绍威如此不识时务,注定灭亡。小人不想跟着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背叛牙兵,还请将军救我性命。我杨立言对天发誓,绝不敢对牙兵有半分忤逆之想。”
李公佺立刻明白了,这厮是怕跟着罗绍威一起倒霉,所以想找自己这个靠山。不过,自己与史思安等人要造反的事,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泄露出去了?
想到这里,李公佺只感觉冷汗直冒,他冷冷的道:“此事你如何得知,说!”
杨立言吓得一个哆嗦:“小、小人知道什么?”
李公佺一愣,难道这厮不知道自己要造反的事?只是想来投靠自己保平安。
当下李公佺微微一笑:“你这厮,起来吧。罗绍威乃我魏博军节度使,怎会对本将军不利。”
杨立言慌忙道:“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罗绍威让朱友文驻守滑州,滑州乃魏博重要门户。若是俩人里应外合,将军可不得不提防。”
李公佺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厮不知道我们要谋反:“行了,这些事不该是你关心的。”
杨立言吓得慌忙陪着笑:“是是是,小人只是在想,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还请将军罩着小人。小人虽在罗绍威手下谋事,可小人却是将军的人。”
李公佺心中一动,这厮这是来投靠,想以后留条后路了。留着他在罗绍威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倒也不错:“好,你对本将军忠心本将军自然知道。只是以后不可再提本将军与节度使之间挑拨离间之事,没得伤了和气。”
杨立言大喜:“多谢将军栽培,这小小敬意,还请将军笑纳。”
这次李公佺不再拒绝,他接过木盒:“行了,本将军知道了,你既然如此懂酒,就陪本将军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