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扬脸审视秦冶,生怕他哐人。
秦冶见她如此不相信他,也觉得好笑,忽然问∶“但我问你,若让你嫁去皇家,你觉得怎么样"
秦砚瞥他一眼,这是什么破问题,她往外望望,远处秦关城墙巍峨耸立。淡淡说道∶“城墙挺高的,跳下去应该能立刻毙命吧。”
皇家有什么好的,晦气。
“祖宗,您可千万别。”秦冶笑道∶“不乐意就去整死别人,整死自己算什么本事。”
不过她又不可能嫁去皇家,早早去漠北把人绑回来成亲就好了。
秦砚也是听劝的人,也担忧贸然过去给别人添麻烦,等过些时日看看。但真如秦冶所说,没过几日长安便来了钦差,此后漠北并不太平。
金纣来犯,甚至漠北军内起了口口。
也是遇上冬日,山间封路,中间只来了一封信,没有署名,没有寄给谁。是一个漠北将士送来的。
勿念,一切安好。
只是越让人放心,她越是挂念。有些是比战场之事更为凶险的。
过了几个月,战事才平息下来,长安的人回了皇城复命,那信件又重新来到。
一切安好,只是近来金纣不平,恐怕过些时日又会起纷争。
武将的女儿最理解这样的情景,一切战事优先。
不过字迹有些不稳,但仍旧能认出是同一人写下。整日与字迹打交道,秦砚能看出这字隐藏的东西。
若不是剧烈的疼痛,不会让字迹走形。
受伤了吗若是战场上的事情也可以同我讲讲。
秦砚很担心,因为他们几乎不会跟她说战场上的事情,因为怕她担惊受怕。只会说“安好”,让她不用惦记着他们。
但怎么可能不惦记呢。
这次她算着收信的时日,等在了驿站,只是想早一步拿到信。只是没想到她的信件先一步被人取走。
那封信到了秦冶手中。
她在书房看到了拆开信件的兄长,将外面套着的信封丢进炭盆,里面拆出两封信件。
一封写了“秦砚”,另一封没有写收信之人。
“哥哥。”秦砚在背后轻声唤了秦冶。
秦冶手中一顿,轻叹一口气转过身,也没再隐藏手中的两封信。
秦砚看到那些信便明白了,这是常用于传情报的手法。用一封普通的信来掩盖军情。
她盯着那两封信,抿着嘴唇,“你们一直拿我的信件做掩护”
所以秦冶说帮漠北一些小忙,是通过她的信
但是秦砚没在意,以为只是一起送来的。
“也没几封,这不正巧让你赶上了。”秦冶说的是实话。
那信封上做了标记,若是“秦砚”的“砚”字落笔未上扬,那信中便是两封信。
一封给哥哥,一封给妹妹。
秦砚拿着自己的信,但顿时没了想拆开的意思。有点不高兴。
秦冶叹了口气,坐在了她对面,“其实你在意的是,是给你寄信顺便跟我联络,还是只是为了跟我联络,故意给你寄信。"
秦砚低头捏着信纸,被戳中心思的人说不出话。
就像是纯净的宣纸上点了墨,让人无法忽视那片瑕疵。更无法笃定的说出那人是全心全意待她。
“问问他吧。”秦冶也没什么办法,有些话他说出来可能会更遭。
秦砚拿着自己的信件,猛地撕开,抽出里面熟悉的信纸。
她拿出了从漠北来的所有信件,摆在自己面前。从漠北来的纸张都有些发黄发旧,甚至是被蛀虫啃出圆洞。
但都被压得平整,工整的字迹已经看过很多遍,但秦砚仍旧想在那字里行间确认他的心意。
担忧却又生气,她提笔写道我看到信中第二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