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能跟来。”秦砚眼神向那些鬼鬼祟祟探头的内侍们示意。
但秦砚知道那些人职责所在,若是游湖一定会跟上。
“就算我掉进湖里,也有您呢,对吧”
她不会凫水,但沈旷会,还想教她呢。
沈旷自然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
秦砚盯着半天没声的沈旷,忽然眼前一咪,问道“您不会是没跟人游过湖吧”
沈旷立刻僵住,唇齿之间的犹疑仿佛印证了秦砚的猜想。
他确实不知道同女子游湖应该都做些什么。
“那看来得快点。”秦砚看向沈旷身后,盈盈一笑,
秦砚猛地抓起沈旷的手腕向前跑去,直奔码头。
突然飞奔而去的两个身影让佯装平民的内侍们惊慌失措,着急忙慌地立马跟上。
只是秦砚拽着沈旷跑得很快,蹦上了码头木板气喘吁吁地喊道“老板来艘船”
沈熙君的游舫甚至就停在一旁,沈旷只要一句话,相信沈熙君不会不借给亲哥的。
但是秦砚指向了那最简陋的一艘船,“就这艘”
一艘简单的游船,甚至窄的只能坐下两人,简单地搭了一个船坞,挂上了浅粉的纱幔。
沈旷看向了那码头尽头最大的那艘,不禁出声,“不如”
“不要。”秦砚坚定地说道,“就这艘。”
如果不小心翼翼地话,她应当能坚持乘这艘小船。
“您快点”秦砚轻巧地跳上小船内,扬这脸等沈旷付钱,这次沈旷长了教训带了碎银子出门。
本应跟在沈旷身后的人才跑到码头上,像沈旷招着手想要一同登船。
沈旷此时看向身后,才明白秦砚的意图。
登上船后秦砚又催着他快点撑船,沈旷拿起长杆一阵手忙脚乱。
而那坏心眼的姑娘喘着气还笑着,眼睛都笑得跟月牙一样。
小船被撑出码头,在沈旷晃晃悠悠的撑船下驶出很远。
秦砚捂嘴偷笑,冲岸上焦急赁船的内侍摆摆手。
沈旷回首看她,轻笑一声,这样竟然能让她这么高兴吗
湖间平静,清风徐徐,当小船荡出码头很远,甚至绕过湖心岛屿。
沈旷看起来像是第一次与人游湖,但她不是。
只是秦砚此刻诡计得逞,有着别样的快乐。
秦砚忽然意识到,这看起来像是两人第一次在宫外并非偶遇的独处。
沈旷挽起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青筋,随着长杆一深一浅,在手臂上若隐若现。
秦砚坐在船边,自在地伸手荡着湖水,见沈旷撑了有一会,问道“您歇会”
沈旷忽然停住,好似很早就想说了,道“把您这个字换一换”
这个“您”显得很疏远,有时候还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尊敬。
不太好。
秦砚抬头看了看沈旷,不用“您”难道跟皇帝“你我”相称
但仔细一想,沈旷对她确实是这样。
“我有姓名。”沈旷目光没有半分转移。
秦砚从没唤过他别的,总是与他的受封赏的名头有关。
与别人一样。
沈旷不想要与别人一样的称谓。
秦砚想来想去,好似也没什么别的可以称呼他的,按民间行辈,倒是可以叫一声“三郎”。
但这两个字冒出来她顿时一阵寒颤,不行,叫不出口。
那就只剩下一个了,只是
秦砚在犹疑之间,大胆开口“沈旷”
沈旷笑着应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