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你不会走,对吗”沈旷问道。
但秦砚怨恨自己的贴心,却笑道“嗯。”
宫宴圆满盛大,除了看见了秦砚真的作为皇后出席了宫宴,长安贵妇们都颇为惊讶。
也许是印证了传闻中的讯息,让可做皇后之梦的人今夜梦境尽数破碎。
但这也是宫宴,即便是为了西盉,也都是会谨慎地配合,收起别样的心思。
只是秦砚有些麻木,任谁看都是那个端庄完美的皇后。
这比她以往参加的任何一次宫宴都要难熬,说着她极为熟悉的辞令,挂上了她那得体的微笑。
头上凤钗彰显着她至尊无二的地位,是西盉最为尊贵的女子。
这她全部都不在乎,往日她厌恶至极的东西今日都变得异常简单。
而最为困难的则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她甚至不能去看一眼。
“长公主呢”秦砚从宫宴上回过神,四下望了望,想要找些能说上两句的人,于是她吩咐冬寻,“去找找她,我过一会有话同她讲。”
秦砚觉得不能再等了,是时候该告诉沈熙君了。
只是冬寻去找了一遍以后回来禀报,“回娘娘,长公主说身体抱恙,提前回府了。”
“身体抱恙怎么还回府去叫太医去看看,切记让人盯住长公主府的情况。”
秦砚甚至借口离席,全然不顾沈旷跟在她身后有些异样的眼神。
只是她在转角便遇上了中书省的人,是中书令宋元霭。
两人互道安好以后,宋元霭似乎没有想放她离去的意思,“娘娘,不知可听微臣讲几句话”
既然开口便没有能拒绝的,秦砚便站在原地等着他说完。
“娘娘,陛下一直其实一直惦念着您回来。”宋元霭说道“不光是陛下,臣等也是一样。”
秦砚低了头,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回宫来协理宫宴而已。”
“恐怕您此后要帮陛下重新挑选一位皇后了。”
宋元霭似乎猜到了她会这样说,并没有着急,反倒提起一件往事。
“去年陛下废除教坊司,废除乐籍,全部之地不再为律令保护下的胡作非为地带,朝中反对声四起,您的中宫令倒是警醒了许多人。”
沈旷继位之后许多事大刀阔斧做出了很多律令变动,这就是其中之一。
官员触犯律令之后,男子充军徭役,女眷多数发配教坊司,服务与官员玩乐。
“犯了律令那便去服徭役,折辱人的地方根本就不该存在,弊政应尽早除尽。”沈旷如此说道。
有人说沈旷是为了铲除陷害罗太傅的余孽,管理教坊司的就是先皇的心腹。
但秦砚觉得并非如此。
百年来无人做出变动,得益于其中淫乐的官员更是不会同意,更是借口惩处罪人反对诏令。
甚至有身负诰命之人上书中宫奏贴,与朝中官员沆瀣一气,一同指责如此是减轻罪人的惩罚。
秦砚罕见的召了命妇入宫,名为宴请长安贵妇们。
其中反对的人多一些,世家若是站在一起,恐怕是不惧皇家强权。
但她也就问了一句话,“众位夫人如此担心正义无法实现,那么为何男子与女子处罚并不相同,却只字不提正义之事”
“哦众位夫人说女子地位本就低贱那罪责主要还是家中男子,为何还要折辱地位低贱的女眷”
“而且众位夫人的夫君想必都是正直之人,不必担忧有罪责牵连到家中。”
秦砚的宫宴多数都会是向贵妇传达宫中想法,命妇们也会去影响朝中大臣。
她不知道劝说动了多少人,但在那以后朝中反对的声音都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