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接应他也不放心,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万不得已时,沈熙君也要自己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放心去吧。”
当然,傅庭安带着沈旷顺利回到了长安,她也并没有逃往青州。
不过那次傅庭安强按着她记下了航运,河流如何变道,如何走向,她都熟记于心,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用处。
这次傅庭安的船是在怀庆河分支入青州时出的事,暗中漩涡因水势突增变得无比迅猛,往年没有暴雨时沿岸上报落水者的地点总是集中在几处,所以那几处才是最有可能的。
若是想要拦截向下漂浮的船只,走陆上不可行,绕山太过于费时。
只有从寻江上游分流入运河,才能到达她预估的地带。
虽然也只是可能,但她也要去试一试,她甚至等不及传信,根本不想耽误任何时间。
等到她真正来到了河边,也与地图上画的不尽相同,她焦急地望向河岸,催着安河上路。
乡野岔路多,她还是走了些错路。
终于,穿过树林之后,沈熙君看到了那在地图上标注的不大不小的渔民码头。
她命安河去租下一艘船,要现在就能启程的。
不过她刚把自己的东西搬上船,远处就有一阵马蹄声迅速逼近。
沈熙君抬头望过去,立刻想找地方藏起来。
但是人好藏,她的马车可不好藏。
“吁”
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带刀御林军迅速将码头周围警戒起来,为首的人走上码头,忙碌的人们自觉让出一路。
渔民们见一行人锦衣华服,便明了是来找人的,那找谁那更是不言而喻,眼神纷纷望向了正要出航的那艘船。
沈旷在那艘船前站定,甲板上空无一人,躲得倒是很干净,他清咳了一声。
“皇兄”沈熙君自觉无处可躲,从船舱中艰难地挪了出来。
“怎么跑出来都不跟人说一声”
但第一个上前的却是秦砚,一脚迈上甲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沈熙君躲在秦砚身后,不敢大声讲话,“就是一时冲动。”
她也知道自己就是脑子一热,但听说傅庭安出事,她怎么也坐不住了。
“顺着运河往、往下就是”
秦砚转身握住她的手,“你想直接去下游找傅大人对不对”
“这条路比较近而已。”沈熙君也知道自己从长安赶去可能也是无济于事,但就是不能安心歇下。
“掌舵的都是熟悉航运的船家,应当不会有事。”她偷瞄着追来的亲哥,还不忘争取着机会。
但亲哥都找来了,多半不会让她自己走,更不会坐她租来的简陋渔船。
沈熙君不报太大希望,垂下了眼眸。
秦砚叹了口气,能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有些危险。
沈旷看了看沈熙君租下的渔船,虽是简陋,但五脏俱全。
渔船材料都用在了刀刃上,主要保安全,舒适就不要想了。
出门在外讲究不了那么多,沈旷迈上甲板,径直走向船舱同在发愣的船家打了招呼。
他回身看向两人说道“再不走明日都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