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她已经承受不住一丝变故。
甚至今时今日也很难说出心中顾念。
“所以我没拆开你的信。”
也没办法说出缘由,只是寄出了一封断绝往来的信。
那封没有理由的信件此刻有了答案。
沈旷见过秦家小姐张扬的模样,如此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却满是心痛。
他道“这次不会了,我已不是武将,所以你不会有那种顾虑。”
但秦砚笑笑,“只是因为武将”
沈旷立刻说道“若是你不嫌烦耳,此后事无巨细,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迟来几年的真相,面前的人正如她一直等待的样子。
见到信中的人,风雨同舟,山川未止。
只是秦砚细细听来,抿着嘴说道“也不用事无巨细”
若是政事都听了去,倒是麻烦。
沈旷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说道“一家人便是要无所避讳。”
“谁说是一家人了”秦砚忽然反应过来。
好悬一不留神就被他套进圈套。
“那不是一家人,那是”沈旷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回轮到秦砚思考两人现下的关系,“有待商榷”
现在好像不是探讨这些的时机。
“那我也会像一家人一样对你坦诚。”沈旷的保证十分正经,颇有起誓的架势。
“那先告诉她吧。”秦砚突然看向沈熙君,眼中坚定了几分。
眼下便有火烧眉毛需要向真正的一家人坦诚的事。
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不应当再瞒她了。
沈旷明白这道理,瞒下沈熙君有孕之事只是权宜之策,本想傅庭安回京以后亲自与她说,但现下的情景想要保住她的孩子,恐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告诉她,不止一个人需要她的挂念。”秦砚说道。
沈熙君在无所顾忌之时虽是任性了些,但遇事反而会冷静下来。
一如她当年独留在京城,依然能照顾好自己,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
“好。”沈旷点点头,转身朝船头走去。
只是他没走两步又回过身,对秦砚说“若是你去说,会不会更好些”
感知他人纤细的情感本就不是他的长处,甚至是极大的缺点,更是不会安慰人,只会讲些惹人厌烦的道理。
但谁都知道人并非都为道义所控。
“她需要的是家人。”秦砚推着他过去,虽然她也知沈旷不善于此种事情。
但是他是个好兄长。
渔船不窄,摇晃在江水之间却摇不散忧愁,沈旷走到船头另一侧坐了下来。
“我又添乱了是不是”沈熙君低着头喃喃问着,以为沈旷是来训斥她的。
只身偷跑出来沈旷确实应当说上她两句,但他此刻却说不出责怪的话,只道“人之常情。”
他甚至应当安慰沈熙君一番。
“青州来的消息并不能确定庭安是否身故,只是说船只有事故的可能。”
“且先不论消息是否证实,你也应该先照看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