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缠满绷带的存在让人难以忽视,就织田作之助的目光来看,那少年简直跟个在黑夜里发亮的灯泡一样,显眼地略都略不过去。
黑暗的气息太浓了。
浓到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提溜起自家小孩,让他离这个黑漆漆的家伙远一点。
织田作之助快步上前,将外套脱了下来。
“哥哥我、”话还没说完,羽渊透就被罩在头顶的衣服打断了动作,他把衣服扒开,抬眼悄悄看过去。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生气,就是有些凝重的样子。
凝重
织田作之助好像这才注意到那么大个人,看了眼太宰治,向羽渊透询问道,“这位是”
“他是”羽渊透纠结。
该怎么介绍好直接说是自己刚救上来的人
太宰治的眼神地在羽渊透脸上转了转,鸢色的瞳孔泛上不易察觉的幽光,深邃到让人完全看不懂其中的情绪。
啊,找到了。
太宰治扬起一个夸张的笑,苍白的脸因为情绪而浮起红晕,他异常热情、出奇兴奋地喊道,“哥哥君”
“织田作之助。”
这个称呼让织田作之助的眉头一皱。
“织田先生,”太宰治马上改口,“我是您弟弟的朋友”
他亲密又殷切地靠在羽渊透身边,好似对方真是自己相识多年的朋友,用不知何时缠上了绷带的指尖握住对方的手。
他向着织田作之助、也是向着羽渊透介绍自己。
“太宰。”他道。
“我是太宰治。”
万事屋。
“哦原来如此,真不错呀,”太宰治拉住羽渊透的衣服,用浮夸的语气称赞道,“在横滨受到不少关注的万事屋,就是这里吗”
“真厉害啊,透。”他又一次称赞,亲昵地喊着自己刚知道的名字。
“万事屋其成员拥有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传说只要一个电话,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问题、什么样的疑虑,都能被他们解决。”
太宰治眼神晶亮,用一种类似歌剧咏叹调的语气说道,“只要能付得起代价。”
“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不、当然不是。”羽渊透一脸空白,十分疑惑。
明明只是经济宽裕后,拒绝了不少委托,选择的又正好是能够解决的委托罢了。
传闻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不是”太宰治的表情相当失落,“我还想问问有没有无痛自杀的方法呢。”
织田作之助捂住羽渊透的耳朵,又拿了件衣服放在他怀里。
“透,去换衣服吧。”
房间便只剩下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两人。
“带我来这里真的好吗”太宰治语气轻快,他坐在沙发上,颇为好奇地四处看看。
如果不听他的话,这动作跟个初次来朋友家的寻常少年也没什么区别。
织田作之助看他一眼,“嗯,这也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
而且,你一看就甩不掉吧,一副准备紧紧缠上他家小孩的样子。
“你只有真正满足了才会离开,不是吗”织田作之助道。
“哦”太宰治微微一顿,略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感叹道,“织田先生意外地直白呢。”
“没错哦,达成心愿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太宰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