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带着与暖黄灯光相似的色泽,纸塑封已经拆了,有轻微使用痕迹。
“蜂蜜你喝过了吗”温年走近两步,手搭在厨房橡木吧台上。
沈淮景合上冰箱“喝了两次。”
温年顿了下“解酒”
“嗯。”
不知怎的,知道沈淮景没用解酒药,而是喝的蜂蜜,温年莫名有些开心“那蜂蜜有效果吗”
解酒效用其实不大,但能让因酒意侵袭而发苦的舌腔舒服点,连带着心情也能变好,一如现在。
屋内光线昏暗,温年眼睛里却像是缀了天光进去似的,沈淮景笑了下“有。”
温年放下心来“那就好。”
无论怎样,总比吃药要好。
沈淮景给温年冲了一杯蜂蜜水。
“回去的时候把这瓶蜂蜜带回去。”
温年“”
沈淮景端着蜂蜜水,绕过吧台,走到温年身边。
“付临说这几天给你泡的茶都没喝。”
“”
这种事临哥也要特地提一句吗。
“喝了。”温年自我辩解了一下。
就是没喝完。
不是故意不喝,只是最近的茶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为担心他的嗓子,临哥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全新茶方,说效果好像也有点,但味道实在有点诡异,又稠又浓,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用来调理用的中药,气味浸得保温壶里都是。
“他说你嫌苦。”沈淮景又说。
温年“”
“没有,就是味道有点怪。”温年低头喝了一口蜂蜜水。
“茶是好茶,养嗓子的,不能不喝。”沈淮景声音如同窗外的雨,轻轻沉沉的。
话题又绕了回来。
温年放下水杯,抬头。
“要是觉得苦就放点蜂蜜进去。”沈淮景又说。
温年顿了下。
原来让他把蜂蜜带回去是这个意思。
“茶我会喝,”温年手指在透明水杯上不太自然地轻点两下,“蜂蜜你留着,那边宿舍有。”
其实没有,但他怕拿走这罐蜂蜜后沈淮景懒得买,下次喝了酒又开始吃药。
投影屏上电影已经放到小高潮,狭窄拥挤的老式居民楼街巷,械斗声、人声层出叠见,背景里还有红蓝警灯隐约呼啸的声音,场面一度有些血气。
正在看电影的两人却一人一杯蜂蜜水坐在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蜂蜜水的氤氲甜气。
沈淮景看了眼手上的杯子。
本来想顺手拿罐咖啡的,谁知道最后却是泡了杯蜂蜜水。
客厅冷气很足,薄毯一盖,一杯蜂蜜水下喉,身体都暖了起来。
电影里的“严队”此时就坐在身边,电影又看过两遍,情节都异常清晰,温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放到一个画面。
“严队”一身暗红血迹,开完最后一枪,子弹用尽,转手从地上捡了根闪着寒光的钢棍,打斗之余,还顺手救了一只直击犯罪现场、无辜路过被盖在一个编织篓下面的橘猫。
编织篓掀开的瞬间,橘猫没动。
电影里那人很淡地扫了它一眼,说“还不跑。”
橘猫像是听懂了似的,托着煤气罐一样“沉重”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地窜上窗台,没了影。
温年还记得当时电影首映之后,这个片段就被奉为印象最深的名场面之一,甚至一度冲上热搜,说导演设计得很巧,只几秒的镜头,压抑到窒息的场面立刻割开了一道小口子,和一般基调晦涩的电影惯用的黑猫也不同,特意选的橘色,有种“冷幽默”的意味,还丰富了画面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