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撸起衣袖,帮着抹皂角,青桃搓她就捶,两人合力很快就洗好了,等青桃去谭广户后院晾被单,她急忙催谭青文和谭青槐出门。
四人里,她的东西是最多的,好不容易搬去镇上,郭寒梅就没想过再回来,除了刚洗的衣服没带走,其他能带的她都带上了,满满一担子。
谭青槐看得瞪大眼,“大嫂,这么多东西”
谁挑得动
“多吗”郭寒梅笑笑,以她的想法还想把屋里的衣柜也搬走呢。
谭青槐咂舌,看提着书篮沉默不言的谭青文,“大哥你挑”
谭青文哼了声,意思不言而喻。
郭寒梅尴尬地抿下了唇,望着谭广户房间的门道,“牛家婶子说牛叔能送咱们。”
“那多麻烦人家哪。”谭青槐虽然小,但不喜欢欠人情,他把兔子往地上一丢,撒腿就朝外跑,“喊四叔送我们吧。”
郭寒梅急忙唤他,“四叔去山里了,等他回来啥时候啊,牛家婶子知道咱们今天去镇上,让牛叔在家等着呢。”
已经跑到院外的谭青槐蹙眉回眸。
牛家靠拉货营生,他们坐牛车是要花钱的,与其花那个钱走路多好。
毕竟钱要省下来给青桃坐当家费呢。
于是他扬手,“那和牛叔说咱不坐牛车了,咱走路。”
丢下这话一溜烟往外跑了,郭寒梅脸上挂不住,看着谭青文脸色低低哀怨了句,“四弟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牛家靠着谭秀才在镇上拉到很多生意,牛家婶子乐得送他们,清水镇离这说近可不近,走路得走到啥时候
“青桃教的”谭青文咬着后槽牙的附和了句,说完便提着书篮站去屋檐下,目光幽幽地瞪着谭广户屋子。
青桃出来看到的就是谭青文近乎仇恨的目光,她浑然不觉的回了自己屋。
除了她和谭青槐的几套衣衫就是两只兔子和一小罐子红薯糖,东西不多,轻松就能上路。
郭寒梅东西多,谭广户进山了,谭青槐寻了一圈也没寻到人,倒是牛家人听到动静,牛叔赶着牛车过来,郭寒梅觉得不好意思拂人家好意,劝青桃坐牛车算了。
谭青槐坚持不肯,“走路,走路好,你们坐车,我和三姐走路。”
牛叔帮忙搬箩筐放上牛车,闻言好笑,“青槐是不是不喜欢我,要不咋不坐我的车呢”
“不是,我喜欢走路。”谭青槐道,“我额头有伤,不能颠簸。”
回来那天他额头上还敷着药膏缠着纱布,到家纱布就不见了,药膏也越来越少,索性孩子恢复得快,额头的伤没前些天恐怖了。
牛叔道,“那我慢点。”
“耽误你不好。”谭青槐扯青桃手臂,“三姐,咱们走路吧。”
青桃无法,牛叔便让她们把东西牛车上,谭青槐没拒绝,抱着那只没被杀的兔子爱不释手挨着青桃走。
走了两步,听着身后郭寒梅和牛叔说话。
“都怪青桃没想明白,要知她走路,我和相公早上就坐牛叔的牛车顺路去镇上了,哪儿会劳烦牛叔专门在家等我们”
谭青槐回头看了眼,向青桃告状,“大嫂说你坏话呢。”
明明说好走路的,郭寒梅要坐车怪得了谁。
青桃提醒他小心看脚下的路,前天杜家小嫂子来接晨雨,郭寒梅搬出她贬低对方挑拨她和杜家的关系青桃就清楚意识到郭寒梅很不喜欢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