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发几句牢骚而已。”
谭青槐觉得郭寒梅太小家子气了,芝麻大点事就斤斤计较。
他不满道,“回家我告诉娘去。”
青桃偏头看他,半大的孩子,喜怒都写在脸上,青桃扒他鬓角的头发,“多大点事哪儿用得着和娘说啊,我琢磨着回镇上找份挣钱的活计”
她奶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大房,要想谭家立起来,大房不能垮,而谭秀才和邵氏在外边那点事被人翻出来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为今之计只有让他们悬崖勒马。
一听这话,谭青槐表情立马生动了,“我帮你。”
“你好好读书。”
“我不。”谭青槐撒娇,“我要帮三姐,你当家了好好替我收拾大哥”
青桃“”
雨声未落,牛叔赶着牛车经过,这话恰巧落到牛叔耳朵里,后者哈哈大笑,“毛还没长齐就想收拾你大哥了,长兄为父,你大哥收拾你还差不多。”
谭青槐挺胸,理直气壮,“谁让他总欺负我。”
谁家孩子都有打闹不和的时候,牛叔是过来人,小时候打打闹闹,长大了为各自利益争锋相对,等上了年纪反倒觉得兄弟情谊弥足珍贵,只是孩子们小不知道罢了,他佯装挑拨两人关系,冲谭青文道,“难怪青槐不肯坐我的牛车,竟是对你有成见呢。”
外人面前谭青文还是懂得礼数的,温声道,“让牛叔看笑话了。”
“哪能啊,我家那小子比青槐皮多了不喜欢哪个兄弟直接动手就打”
聊到家里孩子,牛叔一脸高兴,经过自家门口还故意粗着嗓子喊了两声,院里闹哄哄的,听到声音安静了片刻,待牛车的车轮声走远又热闹起来。
青桃他们到家时已经是书塾下学了,院门敞着,堂屋传来谭秀才的怒斥声,约莫考察谭青文功课不满意,抄起桌上的戒尺就拍了下去。
谭青槐一脸幸灾乐祸,“大哥挨打了。”
青桃“”
比起堂屋,更吸引青桃眼球的是离门边最近的屋子,新搭的木屋,窗上贴着红色的窗花,花样繁复,看着极为喜庆。
谭青槐也看到了,惊喜地跑过去。
木头搭的墙面光滑整洁,连地板用的都是崭新的木头,新灿灿的,衣柜说桌应有尽有,许是为了散味儿,衣柜抽屉尽数开着,还没往里摆放物件,谭青槐大喊,“三姐,来看看你的房间。”
他也想要间木屋子。
青桃就在窗户边,左右打量一眼,“看到了。”
“喜欢吗”
“喜欢。”
灶房摘菜的邵氏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庆幸听了匠人的话用木头搭屋,要是用泥墙不知还要拖多久呢,正欲走出去瞧瞧,青桃就进了灶房。
“娘,我和四弟回来了。”
邵氏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从今个儿起,她们一家人算真正在一起了。
“你看看屋里还缺啥,明天我出去买。”邵氏知道老宅那边青桃在自个屋摆放了许多小玩意,整整齐齐的看着很是舒服,可她怕买回家入不了青桃的眼。
青桃哪儿舍得花钱添置那些物件,说什么都不缺。
邵氏又道,“你爹说买两盆花搁窗台边,去集市逛了几回也没遇到卖花的,不若等入冬买两株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