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大门,谭秀才已经进去了,书篮留在门口的。
她问过谭秀才府学入学考试资格怎么来,谭秀才要看府学的先生,如果人数众多,府学担心有人浑水摸鱼,发放开始资格时会先考察报名者的功课,故而谭秀才准备了诗词文章。
希望谭秀才能拿到资格吧。
注意到她的目光,谭青槐亦有些紧张,“不知道爹行不行。”
牛叔往备好的框里捡草喂牛,听得这话,抬头望了眼,“你爹学问高深,没问题的。”
站了没多久,门里就出来了人,最前的是刚刚和谭秀才说话的刘姓秀才,他脑袋朝后,跟谭秀才说着什么,谭秀才身量高出许多,微微低着头,眉眼含笑,谭青槐紧张得握手,“三姐”
“没问题了。”青桃高兴说道。
那边谭秀才捡起地上的书篮,不疾不徐走了出来,其他秀才仰头望了眼石门,声音飘了出来,“谭兄反应迅速,我等自叹不如啊。”
“我也是进门前多看了两眼而已,诸位说笑了。”
谁能想到,府学先生会问石门上刻的字呢
谭秀才觉得自己纯属侥幸,与其他人道,“眼下还没找好住处,小女她们还等着,谭某就先行一步了啊。”
刚进去的九人里,四人拿到了资格,谭秀才的心落回实处,不敢多耽搁。
其他人早看到石壁前站着的几个孩子了,这会儿几人心情好的好差的差,没有心思聊家常,纷纷目送谭秀才离开。
谭秀才脸上波澜不惊,等到青桃跟前,就从怀里掏出张绸布纸来,“爹拿到资格了。”
绸布纸摊开约有手掌大,周围绣有山水,中间两排字,正中是府学的印章,青桃细细看了看,“怎么没有爹的名字假如掉了被其他人捡到冒用怎么办“
谭秀才哭笑不得,“你当府学是什么人都敢冒用的啊,爹拿到资格,姓名长相籍贯就在府学登记好了,其他人顶替不来的。”
“哦。”布纸带着淡淡的墨香,不像青桃她们平时用的墨有股臭味,青桃嗅了嗅,笑着说,“好香。”
“这是上等的墨,普通读书人用不起的。”谭秀才心底生出股异样的自豪来,仅得了张纸,仿佛是天大的恩赐,“要不是你,爹这辈子恐怕都见识不到这种墨。”
他只在书里看到过而已。
青桃将布纸叠好,让谭秀才收好别掉了,漫不经心的说,“那有什么,等爹日后高中,用这种墨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你当容易啊。”谭秀才觉得青桃天真,这种墨,不是进士花钱都买不到的,看着青桃笑靥如花的脸,不好泼她冷水,自己这把岁数,考举人已经很艰难了,考进士想都不敢想,他将东西揣进怀里,說道,“走吧,咱们先找客栈住下再说。”
府学周围的客栈不便宜,而且近日来府学的人多,价格又高了许多。
青桃觉得贵,最后挑了家离内河近的五层楼的客栈,跟掌柜讲了许久的价,最后要了两间四楼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