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咧嘴,回眸看了看,将柳氏脸上的轻蔑看得分明,倒是与她说话的妇人因衣衫挡着,容貌不显。
谁说勤苦人家就好相处了看给她们刻薄得。
这儿的氛围确实不好,等挣了钱,必须要找个好地方搬出去。
邵氏恰好从房里出来,见青桃扭着头,纳闷,“青桃,看什么呢”
“没什么,掌柜把水缸那些送来了”
钱栗树和罗狗子在屋里说话,进出的只能是送水缸那些人。
“送来了,你回来得正好,咱家茶叶放哪儿了,水烧开了,快给钱栗树和狗子他们泡壶茶喝。”
青桃的屋已经布置出来了,钱栗树慧眼独到,衣柜放里侧位置刚刚好,而且钱栗树好像早料到似的,靠着床的衣柜门开得高,恰好在床头位置上方,完全不会被床遮挡而开不了门。
不仅这样,钱栗树知道院里只有两张床后,检查了遍她卧房里的床,那床有两只脚是坏的,幸好昨晚谭秀才他们累着没有怎么翻身,否则昨晚就把床睡坏了。
邵氏接过篮子,跟青桃叨唠,“难怪留了两张床给咱们,竟是坏了的,要不是栗树眼睛尖,他日咱离开时,主人家恐怕以为是咱弄坏的以此要咱赔钱呢。”
刚刚罗狗子就去找主人家说明了情况,那人似乎知道床是坏的,答应床送她们了,也就说之后搬家,床也能搬走。
“到时候咱得把床搬走。”邵氏说。
青桃好笑,原来邵氏心里也是想重新找个地方的,她说,“好,我给娘找茶叶去。”
屋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剩下箩筐蒸笼没地方,堆去了柴篷,这会儿柴篷只有两捆柴,堆这些物件刚刚好。
谭秀才他们在堂屋喝茶,青桃和邵氏在灶房做饭了。
青桃洗菜切菜,邵氏负责生火。
没有碗柜,碗筷尽数摆在筲箕里,邵氏又絮絮叨叨地起了话题,“青桃,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卖包子啊,我看周围人家天不亮就起了,不知从哪儿挑的脏衣服,一早上在院里洗洗刷刷”
新换了地方,她睡得不甚踏实。
加上院子小,隔壁丁点动静她就醒了,支开窗户一看,对面小院灯火都已经亮了,院里是哗哗哗的水声。
人家如此勤快,她更不踏实了。
府城不比镇上,什么都要钱,就说水跟柴火,比镇上贵多了,再这么下去,手里那点钱没几天就花完了。
挣钱,必须得挣钱。
“娘急了”青桃把切好的菜装进盘,拿筷子戳了下锅里的肉,感觉差不多了,戳起放到菜板上,洗了锅重新添水,将洗干净的腊肉香肠丢里边煮着。
邵氏拨了拨灶眼里的火,一张脸在火光中熠熠生辉,“能不着急啊,来这一天不到,咱就花了好几百文了,等你爹交了束脩,咱就更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