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把这事放在心上,夜里问自家丈夫。
“你想什么呢,孙公子才五岁大,说亲少说十来年后,晓晓能等吗”
他觉得柳氏整天想攀高枝,也不瞅瞅家里情况,“咱家拿得出三两吗”
“咱家哪拿得出来,晓晓有钱,你问她要去。”
“我哪儿敢。”
廖晓的钱是爹娘给的,兄嫂他们心里有数,廖晓给了自己,他日回家被问起,自己可没说辞,他说,“不然去谭家借,往后有钱了还。”
“我想借也得有这个脸啊。”柳氏也算和邵氏打过几次交道的人了,她觉得邵氏那人看着温柔,说话却是滴水不漏的,秦娘子磨破嘴皮子也只借了百文。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法子跟同窗借点吧。”
他认识的同窗多是寒门出身,手头拮据,县里的秀才根本不同他们往来,他哪儿借钱去
思来想去,还是谭家有钱。
只能找谭秀才想想办法。
这天,走出府学谭秀才就被秦柏他们围住了,几人见着他像饿狼见着食,眼神冒着精光,谭秀才不明就里。
几人拥着他朝酒楼方向走。
谭秀才死命抵抗,活像被绑架的小媳妇,引得不少人注目。
“秦兄,青桃她们还等着我回家用饭呢”谭秀才紧紧抱着书篮抵在胸口,无不想躲。
秦柏搂着他的肩,脸上客气,“谭兄是个顾家的,那咱们不去酒楼,回家吧。”
几人掉头,谭秀才重重吐出口浊气。
哪晓得秦柏接着说道,“谭兄,近日手头紧,能否借些钱应急”
谭秀才荷包里装了几个铜板和碎银,经秦柏的事儿后,他把碎银取出来了,故而悻悻道,“秦兄,你知道我的,我没钱。”
怕他们不信,掂了掂腰间的荷包,随即打开,掏出所有的铜板。
拨了拨,九个。
秦柏皱眉,“你娘子不是卖包子吗”
每个包子六文钱,上百个包子,加上馒头,少说卖几百文。
谭秀才把铜板塞回去,系好,叹道,“挣几个辛苦钱而已,细面,肉沫,调料,柴火以及水,哪样不花钱啊。”
每个包子挣多少钱他是不知道的,青桃管账,他没问过。
秦柏眉头皱得更紧,“还是嫂子不会过日子,花钱买的水哗啦啦往外倒多可惜啊。”
而且巷子里的人家都是自己挑水喝。
就邵氏娇贵,不仅花钱买,还让人家送到家里来。
提到这个,秦柏不得不提醒谭秀才两句。
以前巷子里有娘子跟卖水的汉子偷情,他怕谭秀才后院起火,让他多个心眼。
谭秀才从没怀疑过邵氏,而且买水是青桃的主意,和邵氏没关系,他道,“秦兄多虑了,她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别不信,这事巷子里的人家都知道,据说早些年的事儿了,两人白天在屋里办事被逮个正着”秦柏刚搬进浣衣巷就听说了此事,而巷子里的人家自己挑水也是为洗清嫌疑的缘故。
谭秀才脸色变得严肃,“关乎内子名声,还望秦兄慎重。”
无论如何也不该将邵氏和那种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