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打着缓缓抬头,正对上霍朗居高临下凝视她的目光。
那一刻,司宁宁想,她是狼狈的。
很狼狈。
一向在霍朗面前娇纵的脾气,和骨子里那段要强的心理,让她一边仰头落泪,一边凶神恶煞地质问出声
“不是都走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霍朗只睨着她,什么都没说。
最终还是司宁宁害怕了,害怕眼前的一切是虚幻,害怕再也抓不住霍朗这个人。
她抽抽嗒嗒地主动撒娇服软,“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朗,我们好好说清楚可以吗”
“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我什么都可以理解。我们是成年人,都是成年了,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很不成熟”
“有事好好说,可以吗”
霍朗沉默躬下身,将司宁宁从地上拉了起来。
可面对司宁宁说出来的话,他没有任何回应。
“霍朗”
司宁宁眷恋拉着霍朗的袖子,很小声地叫着霍朗的名字“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我让你讨厌了吗”
“我是不是很差劲,霍朗我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不结婚也可以,维持这样就可以,但是请你别这样,行吗霍朗。”
司宁宁卑微进了骨子里。
她很理智,正因为她理智,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并且很清楚,她缺少什么,她需要什么。
她缺爱,她需要爱她的人。
可这一刻,她得不到霍朗的任何回应,因而不管是从身,还是从心里,她都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可她不会怪罪霍朗。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始终绝对,是她自己的原因。
不够优秀,不够完美,留不住她爱的人,也留不住爱她的人。
霍朗居高临下望着司宁宁。
他回头,只是想让司宁宁回去的。
可是眼下看见司宁宁,他心里果决的腹稿,在这一刻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司宁宁眼底淤青明显,眼里不仅有血丝,上眼皮还肿胀得厉害,那是没休息好,加上哭过之后,又被寒风吹过的后遗症。
她身上还有泥污和碎雪,很显然,这段时间不但对他来说是煎熬,对她,同样也是。
平时都要捧在心尖尖上的姑娘,霍朗当然见不得她落泪,所以,他心软了。
粗粒大手抚上司宁宁憔悴的脸,粗粒的手指蹭去司宁宁眼底的泪痕,他嗓音前所未有的哀伤沙哑
“你很好。”
“特别好。”
“是我我的问题。”
“别哭,别哭了,司宁宁。”
“你那么年轻,未来有无数可能。”
“前路漫漫,你是朝气蓬勃的,应该朝前看,看山看水看朝阳,而不是看我,我老了。”
霍朗轻声安抚司宁宁,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可司宁宁何其聪明
见霍朗言语一堆,却没有一句话是说在重点上的,她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要执行特殊的任务”
“不可以说的任务,对不对”
她眼泪落得很凶,大脑却是在飞速运转,思索着近代以后,还有哪些地方出现过战役。
“越南高棉还是印度”
“你可以不用明确地告诉我,只需要透露一点点我告诉过你,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我可以理解,我支持你,也愿意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