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南宫祤想要丹丸。
而今,她只是想把皇甫衍引出决谷,不然他如知南宫祤身中奇毒,还不把他给往死里整,这两人,似乎不太合的样子。
总之,不能让他俩待一块。
忽然再记起什么,苦笑了翻,她担心着南宫祤,差点忘了自己,和皇甫衍处一块,貌似她自己更危险吧?
她心中沉重,出口道:“明知我不出去,你却还跟着,你该不会是,已想出令我恢复记忆的法子,想对我做什么?”
她失忆,仿佛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他恨不得想出千般法子让她记起,说实话,她怀疑他就是想折腾她,见不得她好。
念及此,她特意瞄了眼与他的距离。
还好,有距离。
“还未。”
他盯着她,给了两字。
她又松了口气,看来,不仅得提防白萧笙,还得防一防他,总之,都很想把她脑袋给剖开钻研透彻。
她说:“你这样,直接告诉我你不怀好意,挺让我不理解。”
“那你是想我藏着掖着?”他挑了眉色,凝声:“我想对你做什么,不必遮遮掩掩,我有时,想让你记得,可有时,又不想你记起,很矛盾。”
玲珑心情复杂,心道,他若是深藏不露,指不定被他怎么整都不知道,她觉得,他还是这样直白一些好,至少,目的明确,省的她去胡乱猜想。
只是,她想不明白,轻抬眼眸:“我记不记得你,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可否能问一问,以前,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
不然,她怎都想不通,他为何总是这般对她……满目情深,不舍切切。
他心中挽起一阵狂澜,轻颤:“有过。”
她有点不太明白,有过是何意,是指感情?还是指有利益的床惟关系?
可她的直觉,更趋向于后者,他与她,一定是利益捆绑,才会有那样的关系,那些人说她秽乱宫闱,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是这样不伦不类的事,如今的她当然不允许继续,及时止损才好。于是,她冷淡了语气道:“不论以前是什么,我忘了,我希望你,也能忘掉,你我之间,不一定非要如此纠缠不清。”
又是想挑明关系?断绝来往?
他截断她的话,连着两声冷道:“不可能,不可能。”敛眸微锁,轻哼了一声:“我要是忘得掉,就不会……不会这样。”
“解忧。”
再一声重唤,他接近她。
却不想,她毫不犹豫退了半步。
皇甫衍瞧着她这抹动作,心中一顿自嘲,她一定要如此做的决绝,半点都不想与他有所牵扯吗?连一点机会都不愿再给么?
竟要如此的……避嫌。
玲珑只是提防之心过重,不知自己这小小的动作,似让他心里受了什么重创,以至于他下一刻,不顾什么,把她摁在了树下。
他抬出的手,拂过她面具眼纹之处。
她眼角余光撇过他抚摸的手,心跳提到了嗓子,面有紧张之色,生怕下一刻他能不计一切让她拾起记忆。是准备砸她脑袋,还是喂点什么药?那蔺之儒医术高明,真没有给他出点主意?
面具是半截的,他的指尖,已从面纹处,滑至她的脸颊,明明是温润的触碰,却令她发肩一抖。她侧脸一偏,语气再硬:“温公子,你我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