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与他有几番接触,但每回她都是戒心满满,应该还未能熟悉到这个程度。
这样的程度……
要被人撞见,不知,算不算偷人?
“那你说,怎样,才算妥?这样?”难得见她不逃不挣不反抗,他反而更加肆意,就着脸凑近她,鼻翼间浅浅的呼吸,散开在她脸侧。
除非打晕她或是点她穴位,好久,没有这般近过她身,她清醒的时候,对他只有厌恶嫌弃,没给他抛冷眼都是优待。
玲珑把头撇的更开,脖颈边青筋略显,她眼中已是隐隐不悦,依她脾性,谁要敢这么对她无耻的暧昧调戏,她定是一脚命中要害,想当初,她在大街上第一回碰见他,便突然被他抱了满怀,那时她可是毫不犹豫一脚就下去了的。
但此刻,她得忍忍。
“之前,你唤我衍儿,如今却是一声声的温公子,你这样,是不是更不妥?”察觉她的不快,他稍稍移开一些,声音淳厚,故意磨得她耳朵发痒,也不忘开始翻算旧账。
衍儿……她唤过。
她承认。
“我那时,不知你是谁。”更不知自己是谁,才会为了借机逃脱,不得不说点好听的取悦于他,想来都后悔得很,她的视线缓缓抬起:“皇上名讳,金尊玉贵,如今,断不敢再唤,一声温公子,当是敬意。”
察觉到他双手已放下,脸侧的触感消去,她这才又凝望着他,他的眼中有一抹痛彻的悲切,稀碎了声音:“以前,与我情投意合时,你不是这样,再回到过去,对你来说,真的很难吗?”
玲珑心中咬了四个字。
情投意合?
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只是他一厢情愿纠缠,疯狂且变态的跟踪尾随她,想把她逮回去关起来。可听他如今此话,难道她以前喜欢他不成?她与他,不会真的……不会吧?怎么可能?
她心中对他,只有空空荡荡。
爱意?
不可能,不存在,丝毫没有。
玲珑很肯定,对他毫无感觉,对于他如此猝不及防的触碰,更是有一点抗拒,于是她又很快表明立场道:“或许以前,我是与你情深意切,可如今时过境迁,前尘过往,已是烟消云散,你若一定要追究,那算我负了你,我诚心诚意,跟你说对不起。”
皇甫衍久久的,望着她。
他眼中变得极为奇怪,似是在极力忍住什么。
她也知,若真有感情,说出的这话有点伤人,但她此刻根本无法接受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他,狠硬拒绝是为了以后不犯更大的错,她做的没错。
他喃喃轻语:“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明知道对不起你,却还是……想要你,纠缠你,盼你回心转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感情之事,不可强迫,你心里已有她人,如今你我各自欢喜不挺好吗?”树下的她,不敢动弹。
这样欺负摁着她,更说不过去。
“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人。你可知道?”
他一字一顿,狂拧出口,突然又把她摁紧了,闻着她耳后清香。
她点头,有些酸涩:“我知道,沅妃深负皇恩。”
沅妃,沅以素,他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