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混沌,像是有什么念想要冲窜出来一般,搅的她痛苦难当,头皮绷得极紧,很疼,很难受,她努力想去保持清醒,眼皮却异常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渐渐收回平静,玲珑才慢慢有些知觉,顿时,她又察觉自己无法动弹,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她刚抚平的心跳又提了起来,她稍是慌神,莫非自己还在做梦?在梦里挣扎?
可不对,意识这么清醒,和她常常有过的梦魇不一样。
难道,被绑了?
念头一串出,她反倒没那么紧张了,稍稍放松了一下,尝试着把这种难受恐惧的感觉从心中散去,很快平静后,她又觉不对劲——自己仅仅只是动弹不得。
感觉听觉都很正常,她只知周围冷的很,总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她顿时心中凉透,有个不太正常的想法,白萧笙不会把她冰封了吧?
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
她试图再动弹,仍是无济于事,不免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忽既,隐隐约约的,她这才听到一些稀碎的响动,一抹沉重的嗓音传进耳内,她突然撵了撵双眉。
“短短一夜,寸草无生的冰洞竟生出几株草芽,我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同那白衣女子比武,我忽然想起来,昨日,冥解忧去过冰洞,那时她的手上,便曾染了血。”
玲珑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昨日进入冰洞蹲在一个角落,她手掌无意被冰刃伤到,流了血,还引出了血鼩。
“师父的意思是,”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她的血能解毒?”沉顿片刻,最后又是持疑嗤声:“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听到这磁性迷人的声线,玲珑终于明白,敢情白萧笙抓她来,就是来给自己徒弟献血的。
不得不说,她也觉荒唐。
“不试试,怎知是荒唐。”白萧笙低首,撇了睡在石板上的人一眼:“她的血,能让血鼩甘之如饴,着实奇异,无尘誓死不肯透漏,必是此事同她性命相关。”
不曾想还是被白萧笙给发现了,玲珑此刻很是替薛小成叫屈,他那一掌终究算是白挨了。
白萧笙微微凝声:“霜花泪俗称以血养花,她的血,能令草木生根发芽,岂不是最好的养料。”
玲珑莫名咽了咽口水。
这比喻,不好。
白萧笙接着说:“依我猜,杀她取血,定可解你身上之毒。”
她心口处颤巍不已。
……什么情况?杀她取血?
那人似也是被震撼:“……杀她?”
“倒也不是杀。”
白萧笙声清悠然,玲珑定了定神,还好这老家伙不糊涂,却没料到,白萧笙下一句说道:“只是取人血一事,可大可小,要多了,人是会死的,你中毒已深,非她全部之血不可化解。”
对,这不是杀,这是要慢慢折磨,让她慢慢流血而死啊,这老家伙,忒心狠,忒毒辣了吧。不过是搁着上辈宿仇,至于如此尖酸刻薄歹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