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成说的对,落在他义父手中,只差给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死法,她有点后悔,早知当时不该好奇入了决谷,又在想,待会儿死后是不是还要扒皮抽筋,还能不能留个全尸了?
“师父将她带入此处,便已是打算要舍她的命,来救我的命?”那人提了音。
“不错。”
南宫祤看着躺在石板上昏迷的人,咽了咽,他的声音略带沉重:“师父可还有别的法子?”
“玉长情缺了一味药引,虽能解百毒,但对霜花泪见效甚微,我翻遍历代古籍,仍是束手无策。”白萧笙微微沉了沉音:“无论是否可行,杀她取血,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玲珑沉思良久,他们这门派不止人人变态,且门规奇怪的很,程不识一脉制毒,白萧笙一脉专解毒,真是相生相克。
只是,她心里头有点乱,今日她在洞中取剑时,白萧笙嗤之以鼻豪气冲天说出“凭他?”两字,足以可见其态度,程不识虽是白萧笙师叔,但白萧笙同样是瞧不起的,根本不像现在那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不是很肯定,难道区区霜花泪,真的竟把白萧笙难倒了?
末久,南宫祤神情复杂,再度沉声道:“我不能杀她。”
听及此,玲珑默默点头,还算有点良心。
“白衣女子武功高强,少有人能敌,冥解忧若死在这里,那女子不会罢休。”
玲珑心底又凉了凉,良心一定是被阿狸吃没了,不是不能杀,到底是有顾忌。
默然叹了口气,那位龙姑娘也不好说,神出鬼没,时灵时不灵的,比如现在正经历生死关头,也不见龙姑娘来救。
她现在六神无主,很怕好不好。
白萧笙轻挑眉色:“你是怕那姓龙的女子找你麻烦?”
“我曾设计擒过那女子一次,她必记恨于我,那女子若想杀人,花忍也非其对手。”南宫祤仍是会时常想起很多年前与白衣女子的初遇,一根银针朝差点封他性命,更不论多月前,白衣女子在牢狱中突破境界,还将看守天牢的数名高手击败。那女子若真想杀一个人,便是有百万大军阻挡,也仍然能往前取人性命。
玲珑却是满心惊讶,难得南宫祤承认花忍技不如人,只是,他使计擒那女子?何时?她怎么不知?
“我曾听你太师父提起,明皇豢养了大批能人异士,那些人常在黑夜中行踏无影,且善隐身匿迹,那姓龙的女子,行踪诡异,飘渺无影,倒与那些人颇有几分契合。”白萧笙看了眼石板上昏迷的玲珑:“冥解忧是明皇之女,身边有如此高手,也不奇怪。”
南宫祤颇有惊色:“莫非太师父对那些人也有所了解?”
“不清楚,只是你太师父被召入宫之后,有一次急匆匆回来,当时对我提过一嘴,叫我以后若见到他们,必绕道而行,后来明皇一死,这群人也就销声匿迹了。”白萧笙眉色迟疑,道:“不过,那白衣女子的行事风格,全然不见对她尊卑惧畏,可见,她即便是明皇之女,也并非受那些人待见。”
南宫祤此刻但听自己师父的语气,似乎根本不认为冥解忧与白衣女子是同伙,可他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白衣女子与她几乎是如影随形,也曾几番救她性命。”
“这便是了。”白萧笙想起那白衣女子丝毫不畏,三番两次从冥解忧手中夺剑,对这东西似是志在必得,便深觉疑惑,他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也许他们,仅仅只是让她活着,才派个人跟着她罢了,其他事情,那位姓龙的女子,看起来并不会操心。”
南宫祤面容微动,再是震撼,仅仅只是让她活着,不管其他事情,这个可能,他从来不曾想过。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想错她与枭鹰羽的关系了么?
那些人,让她活着,有什么意义?
白萧笙接着道:“眼下,冥解忧是唯一的解药,不取她血,你就得死,若那白衣女子因此找你麻烦,我必当全力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