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整个家族,现在都没人敢管你的闲事了,老子就是想你能按一个家,老子哪里错了?再说了,媒人又不是老子。”
吕嫒仙站在窗台上闹出动静,后排房子几位妇人站房头热眼打量。议论声顿起。
贾杰敏再次央求:
“小姨,后面的住户都在看笑话呢!”
吕嫒仙:“看球她们的,反正老子又不认识谁,要笑话也是笑话你妈笑话你家。让人家看看,你妈是如何坑害她的亲妹妹的。”
吕玉仙:“老子怎么坑害你了?老子就是看你都这把岁数了,想你有一个自己的家,不过就是替李天云说了两句好话,那你也放不着来我家寻死觅活的啊!”
又说:“我最后再喊你一遍,下来?”
吕嫒仙手还是捂着铁线,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腾空在花盆间晃动:
“不下!”
吕玉仙失去了耐心。她转身出门,并吩咐贾杰敏,该写你的作业继续写。贾杰敏胆怯坐下。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却不能集中精神。
吕嫒仙站在窗台尚未下来。吕玉仙出门坐在木凳抱起了烟筒。贾杰敏:
“那……小姨真跳下去怎么办?”
一阵水花翻响。吕玉仙:
“我已经说了,她要真想跳,谁能阻拦得住?但这是在二楼,根本摔不死。最多也就是摔个手断脚瘸,下身瘫痪。那,今后就是死又死不掉,活着逗人笑。”说完,又传来了水烟筒响动的声音。
吕嫒仙并不想跳下楼,可是,下窗台实在没有面子。蹲下身子。以一枯枝拨动泥土。不时,又移动划开。风起之时,黄色的粉尘飞扬。
一支烟的功夫抽完。吕玉仙在屋外询问是否完成作业。贾杰敏继续。
吕嫒仙的心饱受煎熬。跳下去,无疑,后果就是吕玉仙意料的那样;不跳,她实在感觉下不了台面。面子,有些时候就是自己凑上去丢掉的。当然,吕嫒仙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就领悟不到这个道理。她常常想以她的方式来捍卫她的尊严的同时,她实际上已将尊严踩踏在了自己的脚下。
没有进屋。吕玉仙吩咐贾杰敏快些作业然后去帮助贾杰婞漂洗。她说她伤到手腕不能打湿。
吕嫒仙忽然站立起身窜至窗台踩踏缝纫机纵身跳大床上又一步才落至地面。泥土散落在作业本上。贾杰敏握住左手手指“哎吆……!”一声叫唤。
吕嫒仙急冲冲奔了出去。吕玉仙听到动静奔来。吕玉仙:
“笨!看她下来你不会让开?”
打量小手指紫红淤青。吕玉仙举起了她渗透红色的手腕。吕玉仙:
“可是还有我的严重?”
贾杰敏暗抹外溢的泪珠。吕玉仙:
“哭可是能解决问题?还不活动试试?”
贾杰敏尝试弯手指。
吕玉仙:
“还能活动说明没有断筋骨。”
又说:“不要装模作样的了,快写完作业下楼去漂洗衣服。”
贾杰敏刚握起笔。吕玉仙又问玻璃落楼下是否已打扫。贾杰敏摇头。又说写了作业等一会儿再去打扫。
一声嘶吼。吕玉仙:
“等一会挨一会的,屁股里的屎都挨干了,还不见你动!”
又说:“老子以为你已经下楼打扫了呢!”
放下作业,贾杰敏跟随吕玉仙前后下楼。在吕玉仙的字典里没有商量,只有命令。贾杰敏常常虚幻着她未来的家庭生活一定要民主。她渴望吕国珍的慈祥,安琼仙眼底的柔和。
转弯下楼梯。吕玉仙说明尚若吕嫒仙上厨房闹腾,贾杰婞一个人难以应付。
厨房。贾杰婞已经清洗出一盆工作服。浓稠的铅黑色洗衣水中,还浸泡着两件。吕玉仙询问了吕嫒仙是否进入。贾杰婞摇了摇头一脸的狐疑。贾杰敏简单说明。贾杰婞打量吕玉仙包扎的红纱布更加紧张。又责备贾杰敏为何不下楼来叫唤。贾杰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