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荞率先进屋,沈月慧在后面站定一会儿没动静,直到秦羽荞发现后面没人跟上,才从屋里出来,直接拽着沈月慧的手给拉回了床上。
第二日,一切如常,压根没有把半夜发生的走廊夜谈当回事的秦羽荞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一群人洗漱好准备去练功房的时候,沈月慧竟然主动挽上自己胳膊一块儿走
她疑惑地看一眼沈月慧,怀疑她是不是发烧了。
顾天准从京市火车站出来,直接往家赶。
顾家三代同堂,住在京西胡同里,胡同口有棵百年榕树,承载了顾天准童年的回忆,走到榕树下仿佛能见到自己几岁时在这里嬉笑打闹的画面。
胡同狭窄的过道两侧是几座四合院,早年间门传说是以前的王公大臣的府邸,后来世道乱起来,四合院充归公家,现下已经成了大杂院,每座大杂院里住了七八户人家不等,热闹得很。
刚去供销社称了一斤鸡蛋糕的顾天准,远远便看到自己老娘站在大杂院门口,手里把着个簸箕跟人说话。
那嗓门大得隔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要说我们家老二啊,模样好,长得随了我,幸亏没随他爸,就是性子梆硬,这点确实随了他爸。”顾母冯秋红随手拨弄着簸箕里的玉米棒子,在剥玉米粒。
冯秋红年轻时候就是个漂亮小辣椒,就算现在生了三个儿子,四十多了还是能依稀看见年轻时候好模样的影子。不过把孩子辛苦拉扯大了还更操心,平日里得帮衬着带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娃,还得牵挂远在昭城军区的二儿子的婚事。
她不禁感慨,当妈真是难。
“福婶儿,反正你帮我留意着,我们家老二的婚事就拜托你了。要是成了肯定给你封个大的。”说罢,又从兜里给人拿了一块钱,往媒婆手里一塞,以示诚意。
大杂院里的福婶儿做媒保媒多年,算是有口皆碑,她知道顾家条件不错,这出手也大方,还没找呢就给了一块钱礼,于是再三保证一定给顾家老二找个好亲事,这才慢悠悠走了。
“妈。”顾天准走近叫人。
“你咋回来了”冯秋红突然见到二儿子真是又惊又喜,赶忙放下手里的簸箕,将人迎进屋。
“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冯秋红将人高马大的顾天准拉着转了两个圈,细细打量一番,总觉得儿子瘦了,那当兵多辛苦啊,想想就心疼得紧。
“没瘦,你儿子吃得好吃得香。”顾天准把鸡蛋糕放在堂屋桌上,随口道,“志刚和小花呢”
顾天准知道这个点儿老爹和哥嫂们都没下工,家里应当只有冯秋红和侄儿侄女在。
“跑隔壁玩儿去了。”冯秋红拖张凳子出来让儿子坐下,又急吼吼准备出门。
“妈,你干嘛去”
“去隔壁借点菜,顺便把两娃接回来。你说你,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就有点白菜土豆,肉都没备下,这会儿也买不着了。”
“你别忙活了,随便吃点就成,我还能嫌家里”
“呸,再不嫌,总不能回家第一顿连点荤腥都不沾吧说出去,你老娘成啥人了”
冯秋红决定的事儿,那是谁都改不了,就连顾天准他爸也没辙,顾天准也只能看着老母亲风风火火出了门。
等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条五花肉,是找隔壁邻居借的,下午这个点副食品站的猪肉早卖光了,只能下回自己买了还回去。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