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跟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控制围观的村民,自己则揪着青年的衣领把人拽到二娘身边,“过来。”
“待会儿我让你吹,你就这样用力往她嘴巴里吹两口气,懂么”年深边说边示范性的做了两次吹气的动作。
为了保证顾念的安全,这个冒犯的动作还是让她自己的相公来做比较好。
这是做啥青年迷茫地看着年深,围观众人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吴鸣晃悠着手上的半根柳枝,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道,“把你的阳气渡给你娘子,再分些阳寿,就能救活她,愿不愿意”
他原本是想吓唬一下秦三郎,没想到对方怔忪片刻后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愿意”
“二九,三十。”
年深密切关注着顾念那边的状况,听他数到三十,立刻按了下青年的脖颈,“吹。”
青年毫不迟疑地的俯下头照做,倒是刚才被年深横摔在地上的青年爬起来要冲过去阻止,却被叶九思拦住了
第三轮按压做到半途,地上的女人突然动了动,歪过头吐出一口水。
“二娘”灰白短打的青年又惊又喜。
二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村民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还真能起死回生
二娘被喜出望外的村民们团团围住,顾念则钻出人群,疲惫地靠着那棵大槐树坐在了地上。
年深拎着从马车上翻出医药箱走过去,一声不吭地蹲下身,撩起袍子查看起他的膝盖。
看到磨破的裤子被洇上了血痕,顾念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刚才擦破了。
“没事,就是点擦伤。”顾念不以为意地道。
“我记得好像有人告诉过我,出血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严重的甚至会伤及性命。”年深面色严肃,手上清理伤口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顾念
“而且我答应过顾言,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年深叹了口气,微微垂下眼皮,似乎有些自责自己的违约。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顾念凑到年深颈边,撒娇地亲了他一口。
半个时辰之后,秦三郎在屋内照顾二娘,顾念则坐在秦三郎家里的院子里,苦口婆心地跟村民们解释,不是什么渡阳气,是氧气。
随后,又断断续续的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上午,一个游商驾着驴车来村子里兜售首饰,箱子一打开,众人便被里面琳琅满目的物件惊住了,做工精美不说,还几乎都是村妇们没见过的漂亮样式。
钗、环、梳、蓖bi、簪、镯、步摇、翠翘、璎珞,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金银的材质再配着上面镶嵌的五光十色的珠宝,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秦家村的这些村妇们平素连件银首饰都难得用上,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漂亮的首饰,根本移不开眼睛。
游商巧舌如簧,说这批首饰是自己捡漏买下的,都是京城两三年前流行的款式,今天买到就是捡了大便宜。金银首饰不但百年不朽,自己戴过还可以传给下一代,而且保值,需要时可以随时变卖折现。
他给出的价格也确实比城里便宜了不少,村妇们被游商说得纷纷动了心思,很多人都买了。手头不太宽绰的,就挑了银的,家里余钱多的,便都瞄上了金的。
秦三郎命苦,父母早逝,原本兄弟四个,大郎和二郎前些年当兵战死了,只剩下他和四郎。他们兄弟两个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话不多,却干活利索,是把种田的好手,他们种出来的稻子不但量多,品相也好,多出来的粮食拿去卖,总是最先卖完的。近几年官坊那边又可以租用新农具,他们家种田愈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