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个婚,跨火盆,换宝瓶,她全都看不见,处处靠人扶着,能看见的也只有眼前红布。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谁都比她笑得高兴些。
而后又是饮合卺酒,若不是之前宫嬷嬷教导过,恐怕元夕看到合卺酒的杯子都要惊骇下。这根本不是电视剧里的交杯酒,而是一联双杯,中间酒液相通,真要饮酒,两个人的头挨得极近,热气都熏了一脸,。元夕身上涂着香粉自然是芬芳沁人,可太子身上的酒气就实在
元夕忍着,两人呼吸交缠地饮完合卺酒,再经过一些祝福性礼节后,礼仪嬷嬷终于退下了,太子身边人服侍她梳洗,元夕也被帮着摘下钗环。虽然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元夕还是自己来做的,可今日的发型实在繁复,钗环太多,她扯的第一下就拽下根头发。
罢了罢了,交给专业人士吧。
女子总归是要梳洗慢些,等元夕沾染着水汽回到内室时,太子已经开始把玩床上寓意子孙满堂的干果了。
何玉柱使着眼色就把碧儿冬柔俩人带下去了,独留新婚的二人留在内室。
元夕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坐在床上。头上还有半髻,其余的头发却柔顺地披散下来,柔婉动人。
“紧张吗”太子问道。
怎么会不紧张,自然了,若太子生的脑满肠肥一些,她应该也会很紧张吧,担心刺杀之后跑不掉的那种紧张。
可是好好的日子,非要问人家“紧张吗”,真是煞风景。
“久不相见,你在忠诚公府倒是更自在些,回孤的信件越来越敷衍了。”
似是感应到元夕的回应,太子低沉的笑意消散在空气中,他伸手揽住元夕的腰,元夕看着纤瘦,可实际上肉肉圆润地包裹着骨头,摸上去腰间虽没甚赘肉,却也是软软的。
屋子里熏着火炉暖香,暧昧的香味流动着,似是因为喝了酒,眼前人也逐渐显得有些飘忽。
终究是,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无力慵移腕。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红烛燃烧了一整夜,暖香裹挟了整间内室。
毕竟是娶侧福晋,胤礽没有正经婚假,第二日依旧上朝去,元夕被叫起来伺候太子穿衣,帮太子束腰带时,险些困倦地栽倒在太子怀里。
胤礽失笑,扶了元夕一把,把她扶回床上。元夕虽意识不清,可摸到锦被时,自己就乖顺地抱了上去。胤礽看了,笑得愈发热烈了些。
“让她睡吧,只是别误了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
“是。”
等太子带人离开后,冬柔不由咋舌“太子爷对咱们侧福晋可真好,侧福晋栽下去的时候,我险些以为太子要动怒了。”
“太子仁善,却不可多言。”碧儿警告性地瞪了冬柔一眼,两人看着时辰,安排下边人准备早膳,伺候梳洗不提。
等元夕再次被唤醒,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勉强爬了起来,借着热气帕子烫脸才清醒过来,然后自己净口,护肤、上妆,冬柔则小心伺候着给元夕绾发髻。
太子府里原本伺候的宫人知道后,也不由称奇,哪有主子自己做那么多事的。想到这位侧福晋原是宫女,便明白了,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改不了往日旧习。
这样的行为林言昭也是劝她改过的,只是相比起旁人的言论,她更不愿自己成为一个废人。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太子又输了,到时候穿衣做饭哪样不得靠自己
因为今日穿着海棠红的旗装,故而冬柔也搭配些颜色相宜的绒花钗环,等到好了,元夕才系上雪白的狐裘斗篷,拿着手炉去丹宁院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