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束好头发的谢尧臣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屏风后,叫辰安更衣,然后吩咐道“不穿蟒袍,换好看的常服。帮本王更衣后你便立马出府,去宋家打听一下,看他们家近日有没有什么举家出门的事,亦或者家中有没有即将要举办的宴会一类的。”
辰安不解抬头看向谢尧臣,眼底流出一丝疑惑,问道“哪个宋家”
谢尧臣垂眸看向他,鸦羽般的长睫覆盖了眼睛,他无奈道“就夫人同我母妃走得很近的那个宋俊家。”
辰安了然,边给谢尧臣系腰封,边点头道“是。”
换完衣服后,谢尧臣先坐着吃早饭,辰安跑去打听宋家的事。谢尧臣用过早膳后,在府里等了会儿,顺道叫王府的人,备了些上好的银碳,以及一些上好的皮毛料子,并吩咐府中绣娘,报了宋寻月尺寸,叫他们赶着去制几套女子的冬衣。
宋寻月在宋家过得不好,这大冬天的,孙氏必然又克扣她的炭火,还有份例里的冬衣。制衣得几日功夫,初次见面时,先带炭火和皮毛过去。
等谢尧臣这些准备完,辰安正好从外头回来,向谢尧臣行礼道“回禀王爷,明日十一月十二,宋大人生辰,明晚宋府里会举办宴会。”
谢尧臣挑眉一笑“甚好那明晚我们也去。”
得等到明天,于是谢尧臣便耐着性子,在府里等了一日。
这一日一夜间,他一直在盘算自己母妃和孙氏如今的关系,母妃在意孙氏,当她如亲姐妹般,之前的那段记忆,已经证明,孙氏这桩事上,无论他说什么,母妃都不会听。最好还是抓紧使前世的法子,叫母妃自己看清孙氏的真面目,省得到时候还要往他身边塞宋瑶月。
第二日谢尧臣好不容易等到酉时,他便立刻吩咐张立和辰安带好准备的炭火和皮毛料子,又准备了一份生辰贺礼,一道往宋家而去。
走在去宋府的路上,车外的辰安看看谢尧臣乘坐的马车,满眼不解,着实奇怪,他们王爷不是素来讨厌孙氏吗不喜那宋家夫人同仪妃娘娘来往,现在怎么忽然主动打听起了宋家的事而且还要去给宋俊贺生辰
坐在马车里,谢尧臣满心里期待着同宋寻月的见面,也不知十五岁时候的她,是什么模样
马车很快到了宋家,谢尧臣下马车,辰安携礼,张立则带着给宋寻月的东西,跟在谢尧臣身后。
宋俊同孙氏正在门口迎客,谢尧臣一见孙氏那张脸,立时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谢尧臣忍着心底厌恶,含笑走上前,宋俊和孙氏都是见过谢尧臣的,骤然见他前来,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讶然。他们可没给琰郡王府下请帖,琰郡王怎么来了不是不下,而是他们这门第,够不上给人家请帖,琰郡王能来他们格外惊喜。
今日来宾中,琰郡王是身份最高的人,夫妻二人忙迎上前去,先后行礼拜见后,宋俊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知王爷有心前来,是下官怠慢了,未提前与王爷递请帖。”
谢尧臣含着笑意,对宋俊道“无妨,贵夫人与本王母妃私交甚好,合该前来道喜。”
孙氏闻言心头一喜,若是琰郡王这般想,那过阵子和仪妃提结亲的事,岂非更加容易如此想着,她不由看了宋俊一眼,眼里满是得意,那神色,仿佛在说,瞧瞧,我这努力没白费吧
宋俊连忙侧身,对谢尧臣道“王爷请。”
谢尧臣命辰安将礼物交给宋府的人,便进了宋府大门。进去后,谢尧臣扫了一眼整个庭院,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了宋寻月居所的方向。
想着等下就要见着如今的她,谢尧臣心头不禁泛起一股暖意,还有一股浓郁的期待,他着实好奇,若是现在的宋寻月没有记忆,不知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见到他会作何感想
谢尧臣且先入了席,看着满座宾客,心下不由好奇,也不知宋寻月今晚是出来在女宾那边社交,还是自己留在院里
念及此,谢尧臣唤来辰安,在他耳畔吩咐道“你且去找找,宋家长女宋寻月,此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