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尤为明显,白露觉得丢人,心中不免将青莞怪罪上了,出的什么馊主意,全京城都知晓我们主子是妻奴了。
她低低哼了一声,裴铭听到后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糊灯笼。
直到子时才做了盏灯笼,裴琛不敢熬夜,看着时辰差不多就洗洗先睡了。
晨起推开屋门,入眼便是冰天雪地,天地间茫茫然,裴琛踩在雪面上,足间轻点,呼吸骤然冷了几分。
天太冷了,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将手塞进了袖口中,挺起胸膛出府去了。
昨夜风雪太大,以至于道路上都是白雪,行人尚可艰难行走,车轱辘在雪地里不断打转,车夫卖命地拉扯,终究没有将车轮前进半步。
裴琛索性弃了马车,骑马入宫,跨上马背的那刻,寒风袭来,竟有刺骨的冷,这副身子畏惧寒冷,以至于她寸步难行。
冻得实在不行,她又钻进了马车里,等吧,横竖今日不止她一人,再者她不用去朝会,晚到片刻也无妨。
街道之上也只见两两的行人埋头行走,雪已没入脚踝,走一步便要将自己的脚从雪地里,走得异常艰难。
临近宫门口见到禁卫军在除雪,道路宽而清洁,远处宫阙藏于白雪之下,又添几分阴冷。
裴琛至宫门口,林新之笼着袖口慢吞吞走着,走一步打一个喷嚏,似乎是染了风寒。裴琛身子不好,不敢靠近,故而落后半步。
谁曾想,倒霉的林新之故意慢了下来,甚至回走两步至裴琛面前,裴琛冷冷看着她“你自己感染风寒就不会自觉离旁人远一些吗”
“那远一步。”林新之朝一侧挪了一步,笑嘻嘻的开口“顾照林成了新任祭酒,不是代的了。”
裴琛轻笑“是好事。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太后娘娘赐她一座府邸,如今她是有家之人了。”林新之笑弯了一双眼。
裴琛奇怪“原来她没有家吗”
“原来是租赁的屋舍,太后娘娘可真是大好人啊。”林新之对天长叹,恨不得将太后娘娘捧上天。
裴琛冻得瑟瑟发抖,怀中的暖炉似乎都不热了,她冷冷地看着对方“你欠我的银子何时还呢。”
林新之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裴琛笑着扬长而去,林新之站在原地怒目圆瞪。
入大殿后,殿内温暖,林新之抬首去看,溧阳公主孤零零地站在一处,她上前走过去,殿下面色发白,似乎不适。
“殿下不舒服吗”
溧阳垂眸“无事。”
“可是您脸色不好。”
“昨夜没有睡好。”
“为何事而忧愁”
“府内揭不开锅,缺银子。”溧阳淡淡道。
闻言,林新之转身就走,捏着笏板恨不得从未靠近过殿下,驸马要银子,公主又来催,这是要她的小命。
殿内诸人各自谈笑,溧阳始终一言不发,朝会上几度失神,女帝微有不悦,又见她面色不好,下朝后留下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