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如何摆弄便如何摆弄。
沉沉浮浮之间,她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眼泪没入青丝中,她问裴琛“那一年,你如何过来的”
裴琛还是不答,她忽而哭了,泪水溢出眼眶,不是小声哭泣,她将自己的身子蜷曲在裴琛的怀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
怎么过来的裴琛忘了,她吻住了她面上的泪水,齿间抵着唇角,狠狠抑制自己的颤抖。
溧阳哭,她并没有去哄,而是慢慢的将方才的事情再来一回。沉浸于痛苦的人回神并无挣扎,放松自己,扬首去吻柔软的唇角。
几度沉浮,思绪愈发杂乱,脑海里乱成一团,溧阳分不清眼前人的裴熙还是裴琛,是她纯良的小郡主,还是从地狱归来的裴琛。
轻轻浅浅间,她听到了山间流水流动的声音,唇角触及一抹甘甜的清泉,清凉透骨,偏偏又是那样甘甜。
她哭累了,徐徐睡了过去。
裴琛忍不住咳嗽,捂唇轻咳出声,她回首去看,溧阳并没有醒。她也累了,眼底恢复平静,冰冷无情。
那一年怎么过来的
裴铭攻入京城之际,大周许多地方并未沦陷,依旧维持着大周的旗号。她手刃溧阳,裴铭不信她,令她去收服各处。
黄沙与杀戮,刀剑中,她砍杀了一人又一人,刀剑翻卷,长枪折断。
她屠了徐州城
徐州不降,顽固不化,她攻下徐州城后,下令屠城,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屠杀。
那日她站在城池后,思绪清明,副将听到屠城二字后,震惊得难以言说,她说“这是大周子民,将军。”
她说“杀。”
副将不肯,试图还要劝说,她冷笑,道“他们死了,我们的路才好走。”
副将沉默了半晌,眼中泪光闪动,扬首将泪水逼退,她说“午夜梦回,我愿与将军一道接受他们索命。”
屠杀、放火,一个个人倒下,一间间屋舍坍塌,她亲眼看着她们曾经的子民在火海中挣扎。
徐州为例,接下来的州县降得很快,路过郑州之际,她下马望见了白延的尸骨,依旧悬在城门之上。
她亲自将白延放下来,打造棺木,入土为安。
副将动容,问她“将军,白指挥使错了吗”
“没有错,徐州指挥使也没错,你没错,我也没有错,各为其职罢了。”
她问副将“午夜梦回,可有人索命”
副将眸色黯淡“没有。”
“我也没有。”我摇首,将长枪埋进土里,白延没有错,都没有错,错的是裴铭。
她离开郑州,她的弟弟来了,质问她为何放下白延。
她抚掌对弟弟笑了,转头抽出副将的剑,刀光剑影,割下他的头颅,命人悬挂城池之上。当夜郑州城外大乱,她带兵烧了弟弟的军营,火火烧死他的两万兵马。
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她直接割下头颅,没有半分迟疑,好比裴铭杀了她的几位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