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疏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老子也看他不爽。”郎野冷哼一声,“搞得好像是我们欠他的,当年他不也”
“郎野”
“你叫我干什么”郎野歘地起身,怒目瞪圆,“格老子的,有什么不能提的我确实欠了三条命,可我不欠他谢同疏的”
山亭内外一片沉寂。
几人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半晌,尹随才喝了一口酒,问“赫连征说了什么”
楼轻衣嗤笑“他说,信不是他写的,是有人嫁祸给他。”
“是么。”尹随晃着壶里的酒,没有评判,只自嘲道,“自在自在,尹某苟活这么多年,一点也不自在。”
“你想怎么办”骆衔山阴森开口。
“赫连征搞出这么大阵仗,无非就是心虚。”楼轻衣道,“越缺什么,就越想抓住什么。”
郎野不屑道“还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要不是老子能把他头拧下来”
“说大话谁不会郎野,这么多年你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就你们嫌弃我,以前桓兄可不会”郎野陡然顿住,捂脸哑声道,“我怎么又提他了”
骆衔山眼中恨意丛生“我们早就该死了。”
“死太过轻巧。”楼轻衣飞钩停在他脖颈处,“只需轻轻一划,你就能魂归西天。”
尹随叹息一声,收回仰望天穹的目光,落向三人。
“阿野性子烈,你们动不动就刺他,也就桓兄对他多有包容;衔山小时候过得苦,桓兄发现后,把他带到我们面前;轻衣”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最不喜欢我,总说我心思不在正途上。”楼轻衣扭过脸,声音压在胸腔内,沉闷得很。
尹随摇首笑笑“相反,他很喜欢你,也羡慕你能过得肆意。桓伯伯对他要求高,他也养成了说教的性子,他是怕你耽误了自己的天分。”
“那你呢”郎野问。
尹随垂眸,摩挲着酒壶。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挺讨厌他的。”
三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郎野皱眉,“以前你跟他关系最好了。”
尹随“你们不懂,当你拼尽全力也赶不上对方的时候,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没有桓蒙的天分,也没有谢同疏的毅力。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耀眼的总是桓蒙。我曾经是嫉妒他的。”
“谢同疏呢”
“谢同疏”尹随不由失笑,“他一直以桓蒙为目标,他的眼里只有追逐,没有嫉妒。所以有时候,我也讨厌他。他让我觉得自己是只阴暗的臭虫。”
郎野“可是,他不也做了那件事”
“当年之事尚存疑点,但他这么多年内力未有寸进是真。”
郎野“那他厌恶我们是应该的。”
“你今天剖析这么多,是不打算继续自在下去了”骆衔山一针见血。
尹随拎着酒壶起身,衣袂随风荡起,负手踏出凉亭。
“心有困惑,从未自在过。但我有预感,窥破真相的契机已经出现。”
“尹随。”楼轻衣叫住他,“你还是怀念他的吧”
尹随身形一顿,背对着他晃了晃酒壶,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