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俞星臣道“殿下,请恕我无法做到。”
合都叫道“什么”
金环失色。
俞星臣道“薛十七年少天纵,英武神勇,所向披靡,连贵国的胥少主都不是对手,何况是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合都瞪大双眼“你说舅舅也败在他手里吗这么可能”
“等少主回来,殿下问他便自知道。”
“薛十七真的那么厉害”
俞星臣正色道“此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将,年纪虽不大,可之前在羁縻州的时候便已经名扬南蛮,后来又在海州剿灭倭寇,单枪匹马挑了倭国流主,刚来贵地,又杀了铎亲王由此可见,此人之神勇,无人能敌。据说”
“据说什么”
“先前胥少主在大周京城之时,也是被薛放发现踪迹,从而狼狈逃出京中的。故而说天下都无人是他的敌手。”
合都眉头紧皱,嘀咕道“这个薛十七”
冷不防他旁边的格庆道“俞星臣,你一味地吹捧薛不约如何如何,是什么意思”
他毕竟是武人,虽然也听说了薛放的种种事迹,但方才俞星臣所说什么“年少天纵,所向披靡”,甚至“天下无人为敌”之类,仿佛过于夸大其词似的。
俞星臣面不改色“我只不过说出事实,又有那点儿不是真的请指教。”
侍卫屏息“你”
俞星臣一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只有刚愎自用的人,才不会承认对手之强悍,只有真正强大之人,才会虚怀若谷,采纳良言。”
小王子这次是完全听不懂了“你、你说什么”又问金环“他说什么”
金环看了眼俞星臣,按照自己的理解,把他的话翻成了白话告诉了合都。
合都听后,若有所思“你的话,怎么跟母后说的差不多呢。”
格庆脸色一变,终于道“殿下,你又被他骗了,他这分明是不愿意当北原的官,就故意说薛十七如何”
此人倒是聪明,立刻看破了俞星臣的用意,但他虽看出这点儿,却也想不通俞星臣方才竭力捧赞薛放的另一个缘故。
“对啊,你为什么不肯当北原的官儿。”
合都正思忖,金环忙道“殿下,这个人,是我们少主看中了的他非常的有才学,如果能够留在北原,将对北原有莫大的好处,在少主回来之前还是,留着他比较好,横竖要如何处置,还有少主决断。”
合都想了会儿“你说的有道理,舅舅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不该先替他处置。”
金环松了口气。
格庆在旁恨恨地望着俞星臣,道“虽然是这样,可是他毕竟是大周捉来的囚犯,就该关进牢房。”
合都思忖“嗯”
金环怒视“格庆,你是不是疯了”
格庆盯着她“你还想替他说情哼,倘若胥少主回来,发现你处处维护他,你猜少主会怎么样”
金环冷着脸道“我只是按照少主吩咐行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王子看看他两人“你们两个怎么总是争吵,不许吵了,弄得我耳朵疼。”说着一指俞星臣,“先把他关到牢房,好生看着就是了。”
俞星臣道“殿下做主,也该如此。”他又平静地望着金环,微微倾身道“多谢姑娘先前照看,费心了。”
金环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只满目忧虑地盯着他。
那侍卫格庆本来很得意,见金环这样,便又沉了脸。
有北原的士兵将俞星臣押到了王衙的大牢。
这大牢虽然比马奴营地要强一些,但其阴冷残酷却也不相上下。
几个看守牢房的北原士兵看见俞星臣,一个个横眉冷眼地盯过来。
忽然,有个牢头模样的分开众人上前,用北原话说道“这个人不是之前烈亲王送回来的吗听说给金环姐姐好吃好喝藏在房里,就差睡在一个被窝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有个侍从匆匆走来,对那牢头道“格庆侍卫长讨厌这个人,叫你们不用客气,折磨他一番。”
他们用的是北原话,自然不用特意避开俞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