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着声音问“可有人对朕的决定有异议”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又有谁人敢说一个字,朝中顿时又安顿了下来,无一人再说话。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郗安去军营中,林倾白在书房里看朝中的兵力布防图。
红月进来通传了一声说“王爷,刘尚书到。”
林倾白点了点头。
不多时刘尚书就走了进来,他走到了案几前,对林倾白行了一个礼。
林倾白却未将目光从布防图上挪开了眼,只是对刘尚书说“刘尚书不必多礼,坐。”
刘尚书坐在了林倾白对面,目光也随着林倾白望向了布防图,半响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今日陛下命越辉前去查案,以您来看是所谓何意”
闻言林倾白这才将目光从布防图上缓缓收了回来,坐定在了位置上,淡声道“安儿用了四年平了叛乱,而如今归朝却不过四日,皇兄就在朝堂上明升暗降,不过是要分走安儿的兵力罢了。”刘尚书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云北军是郗安从潜州带回来的军队,里面的每一个将士都身经百战,一人可以抵寻常士兵三人兵力,且直接听命与郗安。
自从郗将军归朝后,皇上在百姓面前下旨给郗安奖赏,给了郗安封号,并将南营给了郗安掌管,众人皆赞皇上重用贤才。
而今日皇上认命越辉查案,将云北军兵力五千人给越辉,便是在瓜分郗安手中的兵力。
皇上的心思明眼人都懂,郗安立了战功,但在军队中威望太高,在百姓心中民声太响。
皇上决不允许郗安功高盖主,只有将郗安手中的兵权分给越辉,这样才能再次形成双足鼎立之态。
“那以王爷所见,这事要如何”刘尚书问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倾白翻了一页布防图,淡声道“便先如此吧。”
“可是越将军那边怕是对王爷和郗将军不利啊。”刘尚书恳言道“楚将军在的时候便与王爷不和,越辉无父无母又一直跟着他长大,感情笃深,如今郗将军风光归朝,京中又有一小部分在传郗将军是抵了楚将军的战功,越将军怕是记恨在心啊”
刘尚书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只是适时的望着林倾白。
林倾白捏着图纸的手紧了紧,过了会说道“你说的有理,将方承派过去吧。”
要说火药丢失这件事也奇怪的很,越辉带兵查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东郊的一个野山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火药。
那些火药全部堆放在那里,早就被山洞里的积雪给浸湿,不能使用。
皇上在朝堂上说让越辉继续追查真凶。
但是在众人的心里早就给这个案件定了性。
无非是难民对朝廷不满,想要寻衅滋事,既然火药也找到了,难民也闹不出什么大动作,余下的废弃火药皇上便交给越辉去处理,这事就算罢了。
虽然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但是能够原封不动的找到火药,无疑是解掉了悬在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皇上心情大悦,也恰逢要到太上皇六十大寿,皇上便决定在除夕当日举行宫宴,宴请群臣一起在宫中为太上皇恭贺寿诞。
太上皇爱热闹,这次礼部安排的热闹,一大清早的所有王公大臣到宫中为太上皇贺寿,午膳用过后宫中就开始举行击鞠赛。
如今林倾白和郗安都是朝中重臣,又有文臣武臣之分,不能像以往一样一同入宫。
林倾白作为太上皇的儿子,要早些进宫去为父皇贺寿。
太上皇今年虽是六十,但是眉宇之间却看不出去半分年迈,穿着一身深红皇袍,头发花白,反倒是颇有几分平易近人的书雅之气,坐在主座上笑着接受着每个孩子的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