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公子瞳孔地震,他可是受害者,皇帝怎么可能如此是非不分,“你假传,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动作利索的宫卫们锁住四肢,如抓拼命折腾的小鸡仔一样,轻松压制在木板上捆绑好。
紧接着,一位身着灰色麻衣,身形有些佝偻的壮汉拿起厚厚的板子。
“砰砰砰”开始击打。
“啊,我,我不服我,我可是哎呦熊公子,哎呦”
“呜呜那贱人也,他们也处罚吗,赀刑吗”
“呜呜救我。”
伴随着有节奏的击打声,熊公子的声音也渐渐变低。
原本还群情激奋的方士们,本来就身处屋里的立刻将门窗都关好,留在外面跑不赢的纷纷低头,恨不得能缩到地缝里去。
赵文眉毛不动,上了陛下的黑本本,日后还有的磨。
熊公子被打板子这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少府。
正在沐浴、焚香,更衣,为祠堂春祭做准备的徐福,也被韩方士匆匆打扰。
“徐先生,我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伴随着木门被推拉开的“嘎吱”声,略显有些急促的嗓音响起。
徐福看去,正是自负才是道家正统继承者,曾与他有些不对付的韩方士。
此时的韩方士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进来便主动行礼。
“徐先生,这回您可得教教我。”
徐福表情凝重了几分。
他没急着说完,示意周围的弟子离开,他带着韩方士穿过外院官署,前往寥无人烟的宫廷花园。
徐福这才道“陛下唤你可为头疾”
“陛下一切好,身体非常好。”
韩方士连连摇头,他左右看了下,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陛下今日问我对方士炼丹涉猎如何怎样才算是方士。我不敢妄言,便说,巫、相、医、卜之术,皆可谓方士。”
“陛下又问,炼丹之法,可谓之医”
“我说可。”
徐福连连点头,这对话是没有问题的。
“是吧,徐先生您也认为我没答错,是吧。”
韩方士仿佛特别需要这一点认可,音量都拔高了,等再次看到徐福点头,他才沮丧道,“那为何,陛下命我写一份,炼丹有害,丹药之术致死的案例,誊写在帛纸上。”
“噗什,什么”
徐福和蔼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他没听错吧,陛下让韩方士写什么写炼丹会致死的案例书
“陛,陛下可是在与您在说笑”
韩方士露出戚戚然的表情,然后摇头“没有。陛下只留下这条命令,便让我离开了。”
“陛下再未言其他”
“只言,命我三日内成书。”
“”
徐福立刻明白韩方士为何能摒弃前嫌,急匆匆来找他。
这根本不是个人荣辱的问题。
这简直是关乎宫廷方士们的生存危机
徐福仔细想了想,忽然道“那稚子可是弓字张,单名,婴”
“徐先生所言正是。”
韩方士眼前一亮,“徐先生,你说你去劝陛下”
“不可。”
徐福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摇头,嬴政惯来说一不二,若在他未下令前劝说,还有说动的可能。一旦陛下直接下令,那就代表他心意已决,问都不用问,绝对不会改主意。
“那颗如何是好,还有熊公子受伤,这炼丹的赌约又”
“还什么炼丹赌约。陛下压根不想让小公子接触炼丹。”
徐福轻轻摇了摇头,秦国并不是一个崇尚巫医、丹药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