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书看了看,微微皱眉道“那个,你以后上课不要写草书行书什么的,要写楷书,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这些孩子都不识字,你一上来就写这样他们怎么学。”
被点名批评的老师局促道"是,六阿哥,小民就是一时手痒,上课时保证不这么写字。"
弘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到这里,为这次学堂准备的新东西就介绍完了,其实他本来还想把铅笔搞出来的,结果却发现,这个看着很简单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做出来。
铝笔这个名词,在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不过主要还是在国外,而这个时候生产的铅笔其实相当于后世的铅笔芯,脏手还易断,中国有毛笔,自然看不上这种东西。
弘书一开始还想,铅笔芯都出来了,给外面套个木外壳这事很难想到吗等他找来人准备实际操作的时候,才发现,套木外壳这个事不难想,却很难做到,造办处的匠人已经是全国顶尖的一批,但叫他们手工将两半木条掏出能刚好容纳铅笔芯的凹槽,成品率也没那么高,还费事费力,做出来一算,这成本比做毛笔的成本都不差了。
毛笔是经过干年的时间才在民间普及了成熟的工艺,铅笔倒是也能像毛笔一样推广出去,但那得何年何月,弘书想做它就是图一个便宜快捷量大,这样反而本末倒置。
所以,在没有搞出可以批量切割木条、挖凹槽的机器前,还是别想铅笔普及的事。
“好了,那些孩子们应该都到了。走吧,山长,去见见你未来的学生”弘书看向弘时,调侃道。
山什么长,他们这就一个连蒙学都算不上的学堂,三百千、四书五经一个不教,只教常用字,弘时哪敢自诩是山长。
不过弟弟爱用这个称呼打趣他,他也没办法,只当听不到"走吧。"
见赵七他们的场面没什么好说的,弘书本来想的是一个开学仪式,结果最后弄成了磕头认主大会,好没意思,他匆匆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弘时。
回到宫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养心殿就来人叫他。
胤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今儿又没上课”
弘书老实道“去皇庄了,今儿学堂开课,儿臣去看看情况。”
听到学堂,胤模沉默了下,没有像以前一样问些什么,而是示意两道专门放出来的折子“北海那边送回来的。”
弘书也知趣的没有非要说点学堂的什么,上前拿起折子,当场翻看。
两道折子一道是朱轼写的,一道是拉锡写的。
朱轼的折子主要说了鄂罗斯使团的情况,这群人一到了贝加尔湖,就迅速回归自家一方,与大清这边的交流也只是派个使臣隔三差五的交流一回,到现在,两边都还没有定下新的谈判地点,更别说重启谈判了。大清这边试探过两回,鄂罗斯一方明显是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
徐本等人猜测,鄂罗斯使团应该是递了消息回国,拖延时间一是想看看大清对准噶尔的用兵结果;二也是想等鄂罗斯朝廷那边的指示,毕竟换了个新皇帝,掌握权柄的派系也变了,对于两国的谈判,说不定会有新想法。
朱轼在折子上说,他们也不好过多催促,毕竟大清这边先前流露出的意思也是拖延,突然改变态度只会暴露心思、在谈判中占居下风。他们可能会在北海一直呆到准噶尔结果出来才能重启谈判,请皇上明察,非他们故意拖延、不肯用心做事,实乃六阿哥定下之谈判策略。
弘书看完这段暗笑,瞧瞧他阿玛把这群大臣都成什么样了,但凡差事一段时间没有进展、耽搁的时间长了,都要赶紧上道折子解释清楚,生怕阿玛认为他们偷奸耍滑、不实心任事,这朱轼甚至还把他拉出来溜了溜。
不过,人家老爷子临危受命、一大把年纪还长途奔波,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