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兴冲冲地走进雍和宫,然后被正忙着新一期报纸审稿的允禧忽视了个彻底。
无聊的在老家转了转,福惠无趣地离开,转身去书局找弘暾堂哥,可惜弘暾更是个陀螺。蒲沅洲的爹终于松口将聊斋志异交给惠民书局印发,本来就忙得不行,亲爹又突然病了,弘暾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哪还有时间陪福惠闲话。
福惠再次怏怏的离开,本来想再去印刷厂看看他三哥,但一看天色不早,时间不够他来回一趟,索性算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酒楼,带爷去看看。”
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他也想尝尝民间的吃食。再说今儿好容易出来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干成,他总觉的亏了。
“回爷,在报纸上打过广告的和泰楼就在这附近。”早有准备的贴身太监引路,福惠慢悠悠地游荡过去。
“七阿爷”
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福惠没有反应,他没觉得是在叫自己,直到这个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越过他拦在了前头“真是七爷七爷,奴才参见七爷。”
福惠蹙眉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你认识爷你是谁”
“七爷,奴才是年兴啊,雍正五年您见过奴才一面的,您不记得了”年兴非常卖力的展示自己。
年兴,二舅家的四表兄,这个名字勾起了福惠的记忆,他上下打量眼前人“你这几年的变化倒是挺大。”
雍正五年,年兴才被胤禛下旨赦免,从流放地回到京城,当时几乎瘦成竹竿。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年兴,却是挺着将军肚,富态的很。
年兴笑的灿烂“奴才这点变化算什么,几年不见,七爷您才是愈发器宇轩昂、品貌非凡,奴才转进这条街,一眼就瞧见了您,您在人群中实在是”
滔滔不绝地一连串马屁让福惠不由微微蹙眉,但这好歹是母家的表兄,福惠也不好摆脸色,只能打断道“大街上就不要多说了,爷还有事,四表兄请自便。”
年兴却好似听不出福惠的逐客令,殷勤地道“七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保证帮您办的妥妥当当。”
福惠有些不悦“爷只是去和泰楼看看,无须你帮忙。”
哪知年兴闻言却更是黏着不走了“七爷要去和泰楼用膳吗刚好,奴才认识和泰楼的东家,奴才陪您去,保证让您尝到和泰楼最正宗的招牌菜”
年兴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年纪小没经验、不好直白拒绝母亲亲人的福惠只能让他跟着。
一到和泰楼,年兴就让人把掌柜的叫来,自报身份后扔出一张银票“爷要包楼,让其他人都离开”
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习惯了六哥为人处事的福惠有些不适。
和泰楼的掌柜却点头哈腰的接过银票,将他们请进最好的包厢,然后去请其他客人离开。
年兴亲自当起了店小二,忙前忙后的伺候,福惠的贴身太监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虽然多了一个让人不太愉快的人,好在和泰楼的菜色确实还不错,尤其是拔丝红薯,做的很有几分火候,让在宫中被严格控制甜食的福惠吃的很是满足,对年兴都看顺眼了些。
年兴很快察觉到福惠态度的转变,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再等一等,再和七阿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但想到等了三年才等来一次见到七阿哥的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就不想再等了。
几番暗示七阿哥将身边人挥退,七阿哥却都像是没听懂一样,年兴心一狠,干脆也不避了,他不信在皇宫里长大的七阿哥连身边人都收拢不了,能被七阿哥带在身边,肯定是心腹。
既然是心腹,那迟早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