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知杭注意到几道诡异地视线,眉头微蹙,问道。
他方才确实没做多想,以往跟着老师到外头出急诊时,情况紧急根本顾不得其他,这会也是想着快点驾车回凤濮城,根本没意识到动作有何不妥。
“你劲挺大。”云祈神情几经变幻,最后反倒说了句废话来。
他原本是想说他腿没瘸,能自个走路的,奈何心上人好不容易的贴心之举,婉拒了又觉得可惜,只得忍着那份怪异,转移话题。
“还好。”陆知杭瞥见他如坐针毡的样子,紧绷的表情松懈了一分,温声道。
看来是他误会了,见云祈杵在那一动不动,还以为是腿脚在方才的打斗中伤了,急切过头,一时没细想,这才直接公主抱。
他刚刚只是一眼瞧了几处渗着血的伤口,还未细看,不知对方伤口的深度如何,有没有伤及要害。
钟珂见到这副场景,嘴巴张开的弧度就差塞进一颗鸡蛋了,如梦初醒后连忙躲闪起来,背过身去。
她如今算是知道了,殿下当时为何要看男子的春宫图了
好像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作为殿下的心腹,应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可若是王爷知晓了殿下来一趟江南,还把心搭进去了,甚至舍命救心上人,岂不是要震怒
殿下对这陆公子好像也是真心实意,可王爷哪里会容忍殿下这般胡闹,届时必然要棒打鸳鸯啊这可如何是好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钟珂只匆匆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为主子日后的前途着急了起来。
另一头华贵奢靡的车厢内。
“咳,我的马车被那马夫驾走了。”陆知杭将怀里的人放下,而后坐在云祈的对面,讪讪道。
“无事。”云祈眼梢微红,眸光至始至终粘在陆知杭身上,嘴角上扬,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连带着被人刺杀,险些丧命的怒气都淡了些。
钟珂站在马车外,好不容易盼着那道帘布放下,再一转身就发现四周空无一人,连忙愁苦着眉眼左顾右盼,没寻找到居流的身影。
“跑这般快作甚要我这小女子来驾车。”钟珂白眼一翻,哀叹一声发起牢骚来,而后只得认命的准备坐上去赶车,余光却突然瞥到不远处隐匿于草丛的一抹天青色。
这莫不是那书生丢弃的
钟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跑着过去捡了回来,持着那精致的剑鞘撩起马车上的帘布,试探性地问道“公子,这是您的剑鞘吗”
她倒不是对陆知杭有几分敬意,不过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忍着不摆脸色罢了。
听着清脆娇柔的女声,陆知杭和云祈齐齐侧过脸望了过去,探寻着钟珂手中的天青色剑鞘,上边还镶嵌了些许银色的竹叶,一派清幽风雅。
一见到这柄被自己刻意丢下的剑鞘,陆知杭眼皮一跳,心下顿感不妙,下意识朝云祈的方向望去。
这剑乃是张楚裳所赠,在沧溟客栈就曾与云祈在巷口中有过一战,对方必然记得
要不是手中没有其他利器,说什么陆知杭都不会带着这剑上场。
他适才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前相助,但心中的侥幸还是让他把剑鞘丢在路上,免得被云祈瞧见发现端倪,事了过后一切没有异常,方才险象环生,哪里有人会去注意他的剑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