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原本没有惠的,在他出现后,世界要将惠“合理化”,才会让他以那样的方式在纸箱中出现吧。
惠注意到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同,大概是蝴蝶效应的缘故吧。
“小孩那么麻烦,随便扔哪里不就好了吗”惠淡淡地说:“打算负起责任,我需要你负责吗对谁负责啊你是谁啊你是这种人吗”
也就是在惠开口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他一直以来的这种微妙波折的情绪是什么。
他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股恨意,并没随着时间消逝。
“对你来说,血缘关系其实是一种,很搞笑的事情是不是”惠问道。
一滴水掉他的脸上,惠一怔,是雨水。
“随便你怎么想。”甚尔说完加快了步伐。
甚尔的怀抱紧得让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对小孩的态度仍然是“有点粗暴但不会完全置之不理”的
那种感觉。
惠讨厌他这副样子,讨厌他这一副总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下雨了,是一场倾盆的暴雨。
离家门口只有一段距离,两个人都被暴雨浇成了落汤鸡,甚尔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惠讨厌这样的怀抱。
火热的、有力的、安全的。
就是有着这样怀抱的人,曾经将他以十亿日元的价格卖给了禅院家,再拿着那笔钱人间蒸发。
惠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湿漉漉的衣服,张嘴狠狠地在他右肩上咬下去,却咬不动。
那个曾经在他打针时大声嘲笑他的人;
那个曾经在他睡觉时拿能面具吓他的人;
那个曾经弃他而去再也没有回来的人;
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被逮回来后的惠,先是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他很快重新振作,坐在床上开始想其他见到五条老师的办法。
甚尔坐着叫他帮忙递个浴巾,惠挎着脸把浴巾扔他头上。
“怎么,你还不死心吗”看着惠,头顶着浴巾的甚尔一副很震惊地样子:“我已经给了那女人好多钱了。”
他拿浴巾盖住了自闭的脸:“剩点多好啊。”
“是你自己要付的,不关我事。”惠顶着刺猬头冷漠地说。
惠嘴上这么说,在吃饭的时候却减少了自己的食用量,还撺掇着他去超市买打折食品。
在超市,他一本正经地告诉甚尔哪些更划算,哪些怎么做才能抢过那些欧巴桑,更多的关注便宜的肉类,而不是昂贵的蔬菜水果。
甚尔只是一把揉乱惠的头发,说还不至于穷到克扣食材。
惠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今天都出来了,还是买点吧,真的很划算,而且那些欧巴桑好像挺喜欢你的。”
甚尔:“”
既然暂时摆脱不了甚尔,惠开始关注这个世界的人渣老爸和他的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他在年幼的时候就摆脱了禅院家,还按照家人的意愿上了学,到了年纪还去了高专。
听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时候惠简直震惊了,当甚尔说他的老师姓夜蛾的时候,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惠:“”
惠决定采用迂回战术,那就是,假意服软,然后吹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