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禾清斋的时间门比正常饭点早一些,位置还未坐满,大厅空置出几张桌子。
霍砚行来禾清斋吃饭向来是在包厢,这次也同样。
径自往包厢走的时候,臂弯被一道力拽了下。
桑吟落后他小半步,只画着淡妆的脸更能体现她娇俏的五官,涂着灰粉调唇釉的嘴唇饱满莹润,长发挽成丸子头,较往日稚嫩了些。
一双漂亮澄澈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像是狡黠的小狐狸。
霍砚行知道她这是要开始作了。
念头刚起,下一秒便听她拿腔拿调的开口。
“包厢太闷,不想去。”
“你想坐哪儿”霍砚行也是被她磨得没了脾气。
桑吟像模像样的环视一圈大厅,随手指了个位置“就那儿吧,风景好。”
好巧不巧,是上次她和蒋信泽在禾清斋吃饭时坐的那张桌。
霍砚行想都没想“不坐。”
桑吟一懵“为什么”
霍砚行眼都不眨一下的胡扯“风水不好。”
“”跟随在侧的服务生神经一紧,腰杆挺得笔直,绸缎马甲抻得没有一丝褶皱,毕恭毕敬道“霍总,咱们家从选址到店内装潢都──”
是精挑细选,绝对不会有风水不好一说。
接收到霍砚行睇过来的凉薄眼神,后半句解释夭折在嘴里,服务生连忙转身,挑选出另一处位置“霍总,桑小姐,您二位看那边靠窗的位子行吗”
霍砚行没答,看向桑吟,让她拿主意。
桑吟只是不想去包厢,别的地方哪里都可以,骄矜的点点头“行吧。”
霍砚行侧身给她让出位置,等她走过去抬腿跟上。
服务生悄悄舒了口气。
这二位祖宗可真难伺候。
禾清斋的菜咸淡适中,一向得桑吟喜欢,在剧组的这半个月,忙起来天昏地暗,等想起来吃饭的时候,盒饭已经凉透,本就算不得好的味道更是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回家吃到点好的,用“风卷残云”一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在桑吟吃相好,只是速度比平常快了些。
撂下筷子的时候,空乏的胃已经彻底被填饱,甚至还有点撑。
软趴趴的靠着椅背休息。
霍砚行倒了杯水推给她“你几天没吃饭了”
“八百年没吃过饭行了吧。”桑吟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要不是资金有限,她一个向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的胃。
霍砚行轻笑了声,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好。
桑吟两手捏着茶杯,隔着一张桌子狐疑的看向他“你捡到宝啦这么高兴。”
霍砚行目光直白落在她身上,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下午有安排吗”
“没有。”
桑吟现在的工作重心在杭城,回京城只是为参加蒋信泽的生日宴,不过自从被霍砚行当众“订婚”后,消失已久的塑料姐妹一窝蜂的给她发消息,邀请她参加各种各样的arty。
人在落魄潦倒的时候最能感受世态炎凉。
桑吟知道圈子里甚少有真情在,往日表面上过得去就行,经历一遭过后只觉索然无味,一一回绝,之前在群里议论她的那几位更是理都懒得理。
“那跟我去公司。”霍砚行说“下午有个会,赶时间门。”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桑吟连吃带拿,现在格外好说话“行。”
霍砚行抬手召来服务生,拿过两人的大衣,付款结账。
车子停在华臣大楼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到达五十六楼。
还未到下午上班时间门,总裁办只有一两个人在,见到霍砚行和桑吟一起出现,和两人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总裁办的人知晓桑吟和霍砚行两家是世交,并不感觉到稀奇。